神來,隻覺得剛才不是一個枕頭砸自己頭上了、而是一個耳光甩自己臉上了,這可真是恥辱不已!關夫人又氣又恨,厲聲質問:“你也看到這個人是怎麼對你的父母的了,這樣你也要跟他在一起嗎?”
關初無奈答道:“母親息怒。”
說著,關初又對智齒道:“還不對母親道歉?”
智齒別過臉,裝聽不見。
關夫人怒極反笑,說道:“好啊,好啊……易家家主真是好教養!”
易閑君便道:“還行吧。”
關夫人咬牙說:“這位是易家家主,又是朝廷大員,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敢跟易大人動氣。但是關初,你是我的兒子,難道你也不尊重我嗎?”
關初一時頗覺頭痛,也不知事情怎麼演變到這個地步,隻好說:“我當然尊重母親。”
關夫人輕舒一口氣,說:“那好,那我叫你先留在家裏陪我幾天,你答不答應?”
見母親臉容憔悴,關初自然無法拒絕,隻說:“我答應。”
聽到關初的話,這回就輪到易閑君生氣了。
易閑君惱怒道:“不行,你得跟我回家!”
關初真是頭一次覺得人生是這麼的難,隻好拉著易閑君到一邊,勸道:“你先回去,我在家裏待幾天。”
“什麼‘家裏’?”易閑君不肯鬆口,“我和你在一起的地方才叫‘家裏’。這兒算什麼地方?你這個媽媽就不說了,你那個爸爸要是又害你,你怎麼辦?”
關初道:“他腿都給你打折了,還怎麼害我?”
“好哇!你果然怪我打折了你爹的腿!”易閑君氣狠狠說,“也不知我是為了誰才打他的?真是好心無好報。下次你想我在替你打你爸,那可不能夠了!”
關初:“……我想應該沒有‘下次’。”
易閑君惱恨至極,轉身就走。
但見他風風火火地衝出關宅,行到門邊,轉頭一看,見關初竟然沒有追上來,就更是生氣了,一腳把關宅的鐵門踢出一個大凹陷,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在那兒扔鉛球了。
易家車架停在路邊,司機探頭從窗裏出,小心翼翼問:“您還上車嗎?”
易閑君思來想去,隻覺決不能把關初一個人留在這兒,便說:“你先回去。”
司機便腳踩油門溜了。
易閑君便發揮特工本色,潛入關宅,爬到關夫人臥房的陽台上,猶如一個與貴婦偷情的時候丈夫突然趕回來因此不得不蹲在陽台的奸夫似的滿臉不忿地蹲在那兒。
隻聽得裏頭關夫人一個勁兒地數落“易天凡”的不是,又說:“他連你父母都不尊重,怎麼會尊重你?”
關初誠實回答:“這是兩回事。”
易閑君沒這些孝悌的概念,他隻喜歡關初,卻不會愛屋及烏。甚至說,恰恰相反,因為他隻喜歡關初,他便不喜歡這些和關初有關係的人。他希望關初隻喜歡自己一個。
但關夫人哪裏會考慮這些?她聽到關初的回答,就更不開心了,說道:“如果他尊重你,怎麼也會和你結婚,而不是把你養在公館裏當一個不三不四的情人。”
關初又答:“正值國喪,不得婚嫁。”
聽到這句話,關夫人驚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談婚論嫁了?該不會打算等國喪過了就結婚吧?”
關初臉上略帶幾分尷尬,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關夫人氣得打跌:“你們都談論到終身大事了,卻一點兒都不告訴我?也不問問父母的意見?你們眼裏還有我嗎?”
關初隻好說:“一切都言之尚早。”
“‘言之尚早’?我怕是‘為時已晚’吧!”關夫人坐在床上,氣得捏皺了被單,“我話放在這兒了,你要是和易天凡結婚,就當沒我這個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