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姨也歎息著,喝著果汁不說話。
“怎麼了?”司鏡寒暄結束坐下來,就見薑清宴神情惋惜又不解的模樣。
“沒什麼,”薑清宴深呼吸著趕走消極情緒,對司鏡展顏一笑,“莊姨告訴我,韓家的古玩生意最近有些動蕩,你怎麼沒告訴我?”
“原來是這個,”司鏡輕輕地笑起來,端著酒杯喝了口酒,隨後壓低了聲音,“韓家也是臨州古玩世家之一,根基哪有這麼容易受影響,這戲還得繼續往下看,我就不著急告訴你了。”
“這倒是……”莊姨讚同地點頭,緊跟著催促起司鏡來,“我說你啊,別顧著看戲,韓家的資源能收就收了,別到時候讓別人撿走了。”
司鏡跟薑清宴默契地對視一眼,隨後笑答:“放心,我會留意的。”
韓家這些動蕩都是司鏡策劃的,即使莊姨為司鏡著想,也沒什麼必要把其中究竟告訴她。
這種話題不合適在這個場合多談,司鏡拐了個話頭對薑清宴說:“我給你剝蝦吃。”
“嗯。”薑清宴柔聲應她。
這宴席進行得正火熱,權貴人家的交際場向來不是單純的慶賀酒宴。
天色暗下來,早就布置好的燈台也隨之放出絢爛光彩,衣冠楚楚的人們流連在各個席位間,織就一張又一張相互利用的關係網。
司鏡身為古玩行業的佼佼者,專門找過來攀談的人不少。
莊姨與司爾黛相熟,又是司鏡的長輩,自然不是簡單人物,沒多久也逐漸開始應付起過來寒暄的客人。
薑清宴看著身邊兩個人都在忙碌,周圍的生麵孔也都在應酬,她頓時生出一種置身事外的旁觀感,索性離了桌去花園邊上透透氣。
這酒店花園裏栽種著非洲菊跟比利時杜鵑等原產國外的綠植,布局設計也更偏向歐洲風格,與司家老宅裏那中國傳統與古典底蘊不同,令人生出仿佛身處歐洲貴族花園的感受。
司鏡應該更喜歡中國古典文化才對,因為司鏡的住處雖然是現代化建築,但內部的裝潢卻充滿了古典韻味。
月色明朗,薑清宴指尖輕撚一朵緋色杜鵑低頭聞嗅,任由思緒漫無邊際。
酒宴的喧鬧在遠處,寧靜的周遭陡然起了一聲花枝被刮蹭的抖動。
薑清宴沒放在心上,隻以為是哪位客人也來找清淨。
可緊跟著響起了一聲冷笑,讓薑清宴大驚。
“韓啟鳴……”薑清宴連忙丟下杜鵑花麵對來人,提起十分的警惕往後退。
她慢慢退著並左右張望著,這裏離酒宴不遠,如果有人望過來是看得到的,韓啟鳴不該有那麼大的膽子做出過分舉動。
而且他是今天訂婚宴的主角,這個時候卻出現在這裏,是打算說什麼呢。
這些思緒隻在一瞬間浮起,她進退躊躇。
韓啟鳴一身昂貴的高定西裝,胸`前別著的胸針上嵌入的鑽石更勝高空月華,可卻不比他眼中的陰冷更奪目。
他沒有再逼近,隻說道:“讓司鏡收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薑清宴不露辭色地回答,韓啟鳴這個開頭讓她試探地停下後退的腳步。
韓啟鳴對她的防備不強,比起在司鏡麵前更容易泄露馬腳,何況這個地方並不隱蔽,隨時會有賓客的目光掠過。
既然如此,不如聽聽他想說什麼。
韓啟鳴聞言冷笑,“雖然我不精通古玩,但生意上的手段沒那麼容易瞞得過我。
怪我上次還以為你心裏有悠寧,沒想到你真的跟司鏡在一起了,她在替你報仇呢,你真是了不起。”
上次在遊輪上時,為了套韓啟鳴的話,她赴約去到韓啟鳴的房間,裝作自己跟司鏡之間的關係並不平等,並且會盡力幫助韓啟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