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條,但向思堯略微有點潔癖,並不想用他爸的。
“算了,我們用一條就好了,反正這個浴巾挺大的。”向思堯這麼定了下來,擦幹頭發以後,換上睡衣,又翻出吹風機。
譚躍說:“我先幫你吹吧。”
他站在向思堯的身後,手指撥弄著向思堯的頭發,暖融融的風劃過向思堯的臉,譚躍問:“是這麼吹嗎?我沒有學過。”
很蠢的問題,但譚躍的聲音很好聽,向思堯隻會老老實實地回答:“是。”
是這樣的,手指插在他的發間,在吹風機嗚嗚的聲音裏,把亂糟糟的頭發理順,偶爾的一瞬間,指腹擦過耳朵邊緣,也不知道為什麼,讓向思堯如同被電流通過身體一樣,短促地發抖。
“不舒服嗎?”那麼微小的動作,譚躍都感覺到了,問他。
向思堯說:“沒有,挺好的。”
吹完了頭發,向思堯想起來要吃點藥預防感冒,不過他找了半天,也沒翻到家裏的藥箱在哪裏。
“好像在我爸書房裏。”向思堯想起來了,他還記得,程臨每次都是從書房把藥拿出來的,跟向思堯說這是讓他增強抵抗力的,吃了以後也的確有用。
“怎麼藥箱放書房?”譚躍不太明白。
向思堯有點不好意思:“可能是怕我偷偷去吃吧,那個是果味的,我很喜歡喝。”
程臨平時囑咐過向思堯沒事別進書房,而向思堯也的確從來沒進去過,他一向很聽話。不過這次不算沒事,所以向思堯也進去得理所當然。
向思堯回想著程臨拿藥的位置,果然在抽屜裏找到了。雖然外包裝略微有些顏色上的區別,他喝的是淺藍色,這個是深藍,但是上麵印著的字,和裏麵的玻璃瓶都是一樣的。
可是隻剩下一瓶了,向思堯覺得自己平時已經喝得夠多,還是讓譚躍嚐嚐新鮮更重要。
譚躍接過來的時候果然問了句:“你呢?”
向思堯已經想好了回答:“我剛剛在書房就喝過了,這是給你的。你試試,特別甜,一點都不像藥。”
譚躍便將吸管插進去,喝了一口。沒有多苦,但也不算特別甜,就是普通藥的味道,勉強能咽下去。
“怎麼樣,是我說的吧?”向思堯還在很興奮地問。
“嗯,是挺甜的。”譚躍沒有說謊,他隻是突然覺得,藥水的味道,的確還算不錯。
“所以我後來讓人幫我回憶一下,到底是誰,去幫我銷毀藥物的。”程臨說,“找到了以後發現,他前些年,突然說什麼身心俱疲要退出,帶著老婆和我們的一筆錢跑了,我那時還納悶呢,又沒虧待過他,怎麼就沒興趣了。”
銷毀的工作並不是程臨親自動手,他是讓當時團隊裏的一個學生去做的。現在看來,很可能學生核對數量的時候發現少了一瓶,後來想起來,回程臨的書房查看以後並沒有找到,又不敢告訴程臨,幹脆自己篡改了數據,把事情瞞了下來。
程臨又對此進行了一些補充:“如果我沒記錯,那瓶漏掉忘了銷毀的藥,還是濃縮的,才導致了你的反應這麼嚴重。我很想幫你,但那個項目早就中止了,我現在想找到資料都很困難,畢竟我還在逃亡途中。”
說得那麼振振有詞,譚躍想,如果向思堯在這裏,都不知道拿什麼論據來爭辯。
但譚躍也沒有想著怎麼說服程臨,他隻是靜靜地看向程臨,然後問:“所以呢?”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我說不定也可以試試,就當臨時多了一個新的工作。”程臨說,“你這種身體狀況,很難受吧?普通醫生可能不知道,但我們做了非常多不合法的實驗,這個信息素數值,再高強度的抑製劑,也隻是讓你沒有生命危險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