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李暻他們跟李宏現在就對上,蘇玨在一邊插口道:“李公子為人坦蕩,蘇某實在是佩服!今日咱們有緣同聚,不必說那些掃興的事情,何不舉觴共飲,以詩相交呢!”
周煜也是在一邊說道:“含章說得不錯!掌櫃,再送些酒菜上來!”
阿爾罕在門口也是狠狠擦了把冷汗,攪和到這些權貴公子的是非裏頭,那可不是什麼好事,聽得裏麵的人都息事寧人的意思,他比誰都高興,忙道:“今日小店有幾位貴客,實在是小店的榮幸!今日的酒菜,就算小人奉送的,幾位貴客還請留下一點墨寶,留給小人瞻仰一二!”
“去吧去吧,掌櫃的你倒是會討巧!”秦子恒大咧咧地揮揮手,“不過,今日還不定是誰占了便宜呢!”
阿爾罕連連作揖:“公子這話說得,幾位公子都是天上星宿下凡,自然是小人占了便宜!”他胡亂吹捧著,一溜煙下樓去了。不管怎麼樣,將這幾位祖宗伺候好了才是正經,希望看在這頓酒菜的份上,不要在得意樓鬧出什麼是非來。
阿爾罕果然很會辦事,沒過一會兒,幾個胡姬走上來,將桌上已經吃過一些的酒菜撤下,換上了新做地菜蔬,看著就讓人舒心不少。
幾個人之間緊張的氣氛似乎已經消弭幹淨,這會兒觥籌交錯,一個個熱絡得像是上輩子就認識了一樣。
幾個人一起起哄,李宏也推辭不過,笑道:“幾位抬愛,宏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便胡謅幾句,拋磚引玉罷了!”
說著,微微思索一番,便吟道:“妍豔照江頭,春風好客留。當壚知妾慣,送酒為郎羞。香度傳蕉扇,妝成上竹樓。數錢憐皓腕,非是不能愁。”
幾個人都是眼前一亮,不論如何,這個李宏的確不是浪得虛名,才學是肯定有的。
新上來的幾個胡姬中一個叫做阿奴的拿著牙板將這首詩婉轉唱了出來,她看上去才十三四歲,除了眼睛帶著點褐色,發絲有些微卷之外,看不出與漢人有多大區別了。她聲音很是清亮,這一曲唱出來,不禁叫人喝彩不迭!
阿奴很是落落大方地給眾人福了福身,圓圓的臉上露出些許嬌憨之意:“哪裏是阿奴唱得好,還是這位公子的詩好呢!”
眾人都是撫掌稱是,李宏含笑道:“阿奴姑娘實在是過獎了,咱們在座的可是還有一位大才子,這位蘇公子可是金科狀元,若得他為你寫上一曲,那才是千金不換呢!”
阿奴歪了歪頭,看著頗為可愛,她給李宏行了一禮,笑道:“多謝李公子指點了!”
說著又轉頭看向了蘇玨,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蘇公子,阿奴厚顏了,公子可願為阿奴寫上一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