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即墨殤也聞聲趕了過來,望見白穀雨胸前血紅一片,臉色也變了,“白小道長,這是……”
“是……是我。”宓幽開口了,聲音低沉,語氣如同臉色一樣慌亂不安,“我刺傷了他……”
即墨殤臉一沉,“你——”
“老先生!”白穀雨趕忙叫住即墨殤,笑道:“小傷而已,不用在意……”
“可……”看樣子傷的不輕!
“是穀雨自己提出要跟即墨小姐切磋的,說起來也是穀雨的責任,老先生可千萬不要責怪即墨小姐……”
“你們聊!”宓幽扭頭便跑,“我累了,先回去了……”
“站住!你傷了人,怎麼能……”回答即墨殤的是宓幽迅速消失早視野範圍內的背影,即墨殤無奈的歎口氣,轉向白穀雨時一臉歉意,“孫女沒規矩,望白小道長見諒!”
“爺爺,還是先幫白小道長包紮吧……”即墨川歎口氣,道:“小幽下手沒輕沒重的,我看這傷口可不淺……”
“對,對!小川,快把白小道長扶到屋內,我屋內有上好的金瘡藥……”
“有勞老先生和少主了……”
在即墨川的攙扶下,白穀雨跟著即墨殤邁開了步伐,走了幾步,偏頭看了看宓幽身影消失的方向,黑眸忽明忽暗,許久,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還是心急了些……
周饒國都,臨安城。
萬籟俱靜。臨安城的夜晚不似西蜀盛京一般燈火通明,醜時剛過,幾乎所有的街道都一片漆黑,偶爾亮起一盞燈,也是打更的官差。
此時此刻,太子府亦是灰暗一片,隻有漓雨堂亮著燈。
自從淳於律遣散了後院眾人之後,偌大的太子府,除了雜役小廝和雜使丫頭,隻剩下淳於律一人,白天還好,子童隨侍,淳於律還有個說話的人,一到晚上,漓雨堂靜的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咚”、“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卻帶著某種堅定,一股淡淡的香味從門縫中飄進來,淳於律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先是一隻小腳踏了進來,腳上穿著淡藍色繡花線,繡工精美,看得出價格不菲,繡花鞋上方飄蕩著白色的裙裾,上好的白緞子泛著光,有些刺目,往上,是寬大的衣袍遮蓋不住的玲瓏身段,而再往上,是一張美豔的臉,帶著嫵媚的笑容。
“姚女官?”淳於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耐,“深夜造訪,可是有急事?”
“納蘭謹”雖然已經亡故,西蜀的陪嫁侍女卻依舊留在太子府,身為陪嫁女官的姚夢穎本可以返回西蜀,不想,她竟以要為太子妃守孝的理由拒絕回西蜀,對此,淳於律並未多言,畢竟多樣幾個個閑人,太子府還是出得起這個錢的。
隻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姚夢穎常常有意無意的淳於律麵前晃,每次都是一身縞素。俗話說,要想俏,一身素!本就美豔的姚夢穎,被這一身素白襯的越發嬌媚動人,可也正是這一身縞素,無時無刻不再提醒淳於律,納蘭謹已經過世的事實,每每如此,淳於律隻覺得心裏貓抓一樣疼痛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