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秋看他,被路洋抵著下巴往上勾了勾。路洋問為什麽這樣看他,平秋露出些笑意:“你不生氣了?”
“生誰的氣,你的?”路洋親他的嘴,又在他頰邊嘬了個圓形的唇痕,含糊道,“誰敢跟你生氣。”
“那我們算是說開了,你不要生氣,我也不生氣。”
“你有什麽好氣的?”
“不是你說,你昨天晚上——”
“你還真信?”
平秋一愣:“你騙我?”
“哦,隻能你騙我,不能我騙你啊?”路洋看他一臉想氣又不敢氣的別扭,樂得摟了他的脖子,對著半邊臉就是用力地吻,笑說:“扯平了。”
臉邊都是口水漬,但路洋心情恢複,平秋被感染,還主動捧了他的臉,在他嘴唇輕而快地親了一口:“扯平了。送我回家吧。”
路洋駛車,平秋在後座用紙巾沾水擦拭弄髒的坐墊,糟糕的是無論他怎麽處理,體液的印記仍然很重。沒想到路洋上午才把車從車管所提回來,看來明天就得把車送去保養。路洋勸他別再做無用功,平秋終於放棄,轉而撿起丟在地上的手機。他長時間身處黑暗,手機屏幕驟然閃過的亮光叫他眼眶脹痛,隻好眯著眼看,隨後就發現原來過去將近兩個半鍾頭內,徐修遠給他撥了四通未接電話。
也許是和路洋開誠布公地談過過往,平秋忽地有了不少勇氣。他沒有計較徐修遠的來電究竟是為了什麽,而直接刪掉來電記錄,又一鼓作氣將徐瑞陽的電話號碼和短信內容徹底拉黑刪除,接著放下手機,強迫自己再也不去理會。
送平秋去居民樓底,路洋又說他提車時將電摩停在了那邊的停車場,看現在時間不算太晚,路也不遠,他提議先載平秋過去取車,到時他再走。
平秋至今是中空,夜風溜進他的褲管往裏鑽,他忐忑不安,扣了背包擋在腹前,卻被路洋順著摸進來。他一路逼近,平秋被他抵得一直往後退,最後撞在樓道邊的牆根。
四周黑漆漆,路洋的手伸進他的腿根亂摸。平秋癢得直蹬腿,忽而被擦著腿側的磨傷,路洋察覺不對勁,停了手問道:“怎麽了?”
哪裏敢說是昨晚和徐修遠磨的傷,平秋清醒不少,小聲:“前麵啊,不小心擦傷了。”
“內褲小了?”路洋猜道,嘴唇貼著平秋的臉頰一口一口地啄,“都跟你說少穿三角褲,那裏磨壞了,走路都難走。哦,我看看,你是不是又發育了,難怪我剛才老覺得你大了點,是不是又大了,我看看——”
“別弄,別弄!”平秋笑得直躲,但還是叫路洋得逞。他難以忍受地撐高了身體,踮著腳,兩腿用力夾緊,試圖將路洋的手給擠出去,嘴裏還在可憐地求饒:“我受不了了,別弄,真的受不了。”
看他搖頭,路洋見好就收,將手從褲頭裏抽走:“走吧,把車推出來,我載你。”
空著內褲坐自行車,騎一路,平秋羞恥地發現自己長褲的褲頭濕了一大片,同時肉貼布的摩攃也讓皮膚有些吃不消。再返回家,他一手捂著褲頭,一手把車,後麵是路洋蹬車緊跟。他望著眼前茫茫的霓虹燈光,像被一拳打中心口——有時候他也不確定回家的方向到底該朝向哪兒。
告別路洋,平秋拎著褲管上樓。家裏滅著燈,徐修遠大概已經睡下,他放輕動作換鞋放包,躡手躡腳進臥室,洗澡衝涼也小心翼翼,但再次回到臥室,本該睡熟的徐修遠卻已經坐起身靠在床頭櫃前,舉著鈴鈴直響的手機遞給平秋:“路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