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細心,還為路洋拆掉包裝,擠出兩泵空氣再遞給他:“舊的那瓶剛用完,我忘記了。你洗澡吧,小心水,地上很滑。”
路洋有些莫名的躁意,但對徐修遠的體貼周到卻挑不出錯。他道過謝,徐修遠就要將門合上,卻被情急喊停。
對上路洋仍然有些渙散的雙眼,徐修遠鼻音短促地一笑,打斷他未完的話:“很晚了,你洗完澡早點休息。”
言畢,他將浴室門合攏,門外把手往上一旋,還貼心地替路洋鎖上了門。
翌日,平秋早起,朦朧間望見房裏那麵紗窗,窗簾沒有拉緊,中間的縫隙透出窗外透亮的天色。他試圖翻一翻身,發覺腰間沉重,原來是從後橫來一條胳膊將他腰腹牢牢圈緊。
“修遠,你鬆鬆手,我有點難受。”清晨倦怠,平秋意識模糊,自然將同床共寢的對方當作徐修遠,直至翻身對上睡眼惺忪的路洋,他猛吃一驚,重複的請求卡在嘴邊難上難下,而驚恐得頭皮陣陣發麻。
可他的遲鈍卻被路洋當作晨起的犯懶,他還蹭低了身體,將腦袋越往平秋胸口靠。路洋聲音含糊:“還早呢,再睡會兒。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平秋口舌打結:“我說,天都亮了。”
“我怎麽聽見你說你難受啊。”路洋懶懶道,眼下姿勢方便他用嘴唇挑開平秋胸`前的衣扣,在他胸口似有若無地啄。
“我說你抱我太緊了,難受,”平秋有意轉移話題,音量壓得很低,“你昨晚怎麽睡我這了,被修遠看到多不好。”
“他不在房裏。”
“啊,他晚上沒有睡地鋪?那他睡在哪兒?”
“客廳。”
這回平秋算是徹底醒了。他一推路洋肩膀,翻身拉起散在兩頭肩膀的睡衣衣領,轉過身來,不僅頭發和衣著亂糟糟,連臉上的表情都亂得人心煩。他說:“客廳沒有空調,那麽熱的天,他睡外麵怎麽吃得消。你為什麽不勸他?”
路洋翻身而起:“是他自己主動出去,我沒逼他。”
“他出去,你不會留他嗎?”平秋氣惱。
“他自己要去,我怎麽留?”路洋也氣,“難道我還要說你留下來,睡在下麵,我和你平秋哥睡上麵,我們都不介意,你就更不用覺得難為情。這是不是你覺得我該說的?”
平秋被他一通話擠得啞口無言,細想他確實有他的理由,但讓徐修遠在悶熱的客廳將就一夜也絕非出自他本心,假如當時平秋有些意識,明知路洋要留宿,他甚至會主動讓出房間,自己去睡客廳。
任由路洋靠坐在床頭滿臉不忿,平秋徑直出臥房,果不其然見徐修遠躺在客廳,以胳膊擋眼,睡得一身熱汗。沙發墊的是普通格子布藝,大概是擔心會被汗沾濕,徐修遠還在身下多鋪兩件外套做間隔,反而自己更悶汗。
平秋蹲在沙發邊輕輕晃一晃他的肩膀,小聲喊他醒醒。徐修遠半夢半醒,夏夜的悶熱叫他翻來覆去大半夜都沒法入睡,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強閉一閉眼,這下被吵醒,他放下胳膊,人中汗濕,額前還有一塊圓形的紅印。
見狀,平秋更是愧疚。他關掉腳邊的風扇,拉著徐修遠的手腕說:“走,去房裏睡。”
徐修遠坐起身,衣服緊黏後背。他將汗濕的額發盡數捋去腦後,看一眼陽台,沙啞道:“天亮了?”
“七點多了。你先去換件衣服,然後去房裏睡吧,不要直接進去,你出那麽多汗,會感冒的。”平秋替他收拾毛毯。因為昨夜悶熱,毛毯被徐修遠掀在一邊。
“不睡了,我去買早飯。”徐修遠站起身。
“別去了,”平秋忙拉住他,蹭得掌心都是濕跡:“早飯我會買,你再去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