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智淵和另一位室友說笑間灌進三五瓶酒。酒精度數不高,但彼此酒量欠佳,喝著上麵也上頭,呂智淵忽然跨過所有人,挨到徐修遠身邊來。
他攬著徐修遠的肩膀,手指亂揮,衝著平秋誇耀徐修遠的本事,說他成績好,全係第一,小組作業完成得最漂亮,又說他招人喜歡,常能看見他被大膽的學生攔下討要聯係方式。話裏說起前段時間一個對徐修遠死纏爛打的男同學,不知道從哪兒得知徐修遠不介意同悻愛,他居然就穿上黑裙子,在下課時當著所有同學的麵攔住徐修遠。學長相貌很陰柔,追愛風格卻轟轟烈烈,哪怕被徐修遠一口拒絕,他都踩著高跟鞋在後頭問東問西,引得教授都在教室正門探頭張望,揣著胳膊像在看好戲。
“但是!”呂智淵放聲一喝,又壓低音量,嗬嗬笑著衝平秋打小報告,“你放心,我都幫你看著呢,徐修遠就沒有多看人家一眼……一眼都沒有!”
“你醉了,走開,身上一股酒臭。”徐修遠將他推遠,呂智淵順勢往沙發一倒,蠕動著往一邊爬。
轉過頭,發現平秋在愣愣地出神,徐修遠笑意一收,問他:“不高興?”
“沒有。”平秋搖頭。
“撒謊。”徐修遠正想細問,平秋忽然往前黏來兩隻胳膊,兩手在他頸後交叉。徐修遠略微一晃神,平秋的嘴唇就挨了上來。徐修遠心想,原來喝醉的不隻是呂智淵,還有他。
他們在搖晃的光影裏纏綿地親吻,平秋輕輕咬一口徐修遠的嘴唇。徐修遠好像笑了一聲,直笑得平秋渾身發麻,在四肢流竄的不安突然間傾巢而出。望著徐修遠那張忽明忽暗的臉,平秋突然想:他是我的嗎?是嗎?可以是嗎?沒有人回答他,他不由得很是忐忑,於是急忙將徐修遠抱得更緊。
另一邊,孫祺酒意正濃,脫了鞋子爬在長沙發,他舉著手機往包房各角胡亂地錄影,一會兒又將手機舉到眼前,示意所有人都朝這兒看,大笑著按下今晚的一張大合照。
他笑嗬嗬地打開朋友圈,把今晚拍的所有好片廢片一股腦地往裏塞,發送前還不忘分組。
可他腦袋昏昏,最後連自己和呂智淵喝了多少杯交杯酒都不記得,甚至直接斷片,直到第二天迷蒙著眼打開朋友圈,把自己那條文案配的照片一張張翻過去,還傻笑原來他們昨晚玩得那麽開心。
倏忽間一個激靈,孫祺慌張地重新打開手機,將動態的最後一張照片挖出來,放大角落,雖然不夠清晰,但依舊能認清那兩道耳鬢廝磨的身影。
孫祺頓時一陣打顫,尤其在發現自己昨晚醉酒時自以為的“分組”居然從“媽不能看”變作“提醒媽看”,他兩眼一黑,雙膝一軟,直接扶著洗手池坐倒在地。迅速將動態刪除,孫祺彷徨片刻,堪稱視死如歸地撥了通電話給徐修遠。
好在事情並非沒有回旋的餘地,那條動態發表時間是半夜,孫祺刪除是早晨七點,而且沒有任何人點讚或評論,僥幸一想,或許並沒有人發現。
心驚膽戰地過了一周,沒有聽說徐向楠或孫菲有任何動靜,孫祺那顆高懸的心總算掉回肚裏,照舊過著他優哉遊哉的大學生活。
至於平秋,在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最終決意辭職。做出這樣的決定,對平秋來說不算一件容易的事,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選擇讓他豁然開朗,遞出辭職信的那刻,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