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遠配合地抬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平秋,忽然道:“你別去。”
“現在拒絕還有用嗎?”平秋沒有答應,“他有話要說,那就讓他說去。我不在乎。”
“你在乎。”
“我不在乎。在乎有什麽用,都已經過去了,無論他是想為自己辯解,想指責,還是想挽回,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再提又有什麽用。”
“但是你在乎。”
“更何況他還打你,讓你傷成這樣,我和他還有什麽話好說?我不懂,他現在來找我算什麽意←
“不是幻想,我現在心裏到底有誰,我比你清楚,”平秋輕輕握住徐修遠的手,“你不要那麽焦慮,我不會離開你的。隻是因為,我覺得我和他之間,還有一些話沒有說清楚,畢竟他是你哥哥,事情鬧到現在,有些話總要講明白了,你以後麵對他,才不至於像今天這樣見麵就打架的,對不對?”
“你總是有些很好聽的理由。”
“但你是理解的,對不對?”
“……可以,但是我也要去。”
“你也去?”
“我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你,”徐修遠麵無表情道,“你當我疑神疑鬼吧,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如果是往常的情況,徐修遠提出他想陪同,平秋大概率不會拒絕。但緊跟著,平秋想起之前徐瑞陽在樓下說的,他預備和他談一談有關家裏的情況,那些徐修遠是否知情,平秋拿捏不準,因此不知道該怎麽勸服徐修遠。
周旋許久,徐修遠就是不肯鬆口,直到平秋罕見地發脾氣,他才鬆口彼此各退一步——平秋答應他一定在一小時以內返家,徐修遠則答應他隻會守在樓下,但等回家,平秋得把他們談話的一切內容如實告訴徐修遠,這才算完。
坐定在徐瑞陽麵前,平秋低頭時,驀然發現自己的衣角髒了一塊,紅褐色的汙跡,像是藥水。他用手指輕輕地撚,汙跡非但沒有越變越小,反而擴大了範圍。
徐瑞陽將手裏把玩的毛絨玩具遞給平秋,平秋沒有接過,於是他隻是將它推在靠近平秋那側的桌邊。沒一會兒,本就坐不穩定的玩偶倒翻掉地,平秋考慮片刻才彎腰撿起它,再放,再掉,他隻好將玩偶放在自己腿麵,還是收下了。
“剛才有個女生說在創業,掃碼拿玩具,我拿了一個,”徐瑞陽解釋玩偶的由來,“我不能保證你現在還會不會喜歡,畢竟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你念初中,像個愛美的小女孩,居然會喜歡毛絨玩具。”
“開門見山吧,你想說什麽?”平秋討厭他這堆無關緊要的寒暄,仿佛他對他們之間的過往充滿了不舍和懷念,“還有,你怎麽會知道我的住址?你特意過來,是為了修遠嗎?”
“徐修遠?他想做什麽,和我有什麽相幹……至於找到你,對我來說不算一件難事。”
“這麽說,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平秋捏著玩偶的胳膊,短短的一截,在他手裏被捏得變形,“有話就說吧,不要浪費時間。”
“我欠你一個道歉。”
“……”平秋看向他。
“照理說,我應該向你陳情我當年到底為什麽會選擇對你單方麵失聯,然後說我在你和我媽之間挨得有多痛苦,你也以為我會這麽說,對吧?”徐瑞陽直視平秋,“但我不會說,這是我做的選擇,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我再懺悔都無法彌補,所以我不會請求你原諒。你埋怨我,或者恨我,這都在我的預想以內,我不會強迫你體諒。但是我不理解,你選擇和徐修遠在一起,是你報複我的方式?還是說,你不僅想報複我,還想報複我媽?”
“你在質問我嗎?”平秋失笑,“我選擇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和你無關。修遠對你來說,或許是你弟弟,是你媽媽的孩子,但是對我來說,他隻是徐修遠,我喜歡他,我愛他。這麽說你聽懂了嗎?你實在沒有必要自作多情,收起你傲慢的態度,修遠不是你能拴在身邊的寵物,我更不需要受你頤指氣使。”
“你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徐瑞陽心煩意亂,忍不住閉了閉眼,“我想過千千萬萬種你目前的生活,我想你可能還在讀書,也可能已經在工作,想你也許有了新的夥伴,日子過得也算輕鬆。”
平秋搶白:“對,這些都是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