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隻隔半截胳膊的距離,他神色溫柔道,“你願意和我這麽說,我其實挺高興的。剛開始和你再遇見,我總覺得你變了很多,變得我都認不出了。怎麽說呢,當時你的樣子和我記憶裏的,像是兩個人。但是你這麽一說,我就確定,你其實還是沒變。”
“你不喜歡我這樣?”程子農好似很懊惱。
“不是不喜歡,隻是太驚訝了。但是仔細想想,哪有人過了幾年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的。可能有些變化很平常,肉眼能見,但是有些改變就在底下,表麵上看不出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很好,可能你的不自在隻是因為你還沒有適應,或許再堅持一會兒,你會有不一樣的體驗呢。”
“你覺得我這樣很好,意思是說,你會喜歡嗎?”
平秋一頓,裝作沒有聽清:“啊?”
程子農心裏了然,適當後退:“沒什麽。我能在你這裏看會兒電視嗎?我和一個同事住一個房間,回去也沒什麽話好說,能不能讓我在你這兒多留一會兒?”
欣然答應,平秋還給他抱來一件小毛毯,以防他坐在沙發凍了腿腳。恰好這時接到何孝先來電,平秋示意他有電話,左右看看沒有適合通話的空間,隻好躲進浴室。
電話接通,何孝先指責平秋不接電話,懷疑他是故意躲避這頓晚飯。平秋自知理虧,也不多解釋,安慰何孝先別生氣,不如明天他做東,倒請何孝先吃飯。
“我才不要,和我吃飯都是我請客的,不需要你,”何孝先很神氣的,“你現在住在哪裏?我來找你。”
“現在?”平秋一看時間,“很晚了吧。”
“我不管,我就要來找你。”
沒有辦法,平秋隻得把酒店名和房間號告知何孝先。
何孝先把酒店轉告給身邊的原酆,一查地址,他更神氣了,嘟噥一句酒店太差勁,真不知道平秋為什麽總要拒絕他的好心,明明他可以給平秋定一家更舒適的酒店。原酆在一邊聽得好笑,提醒何孝先不要總是那麽財大氣粗,看著實在很沒有內涵,活像一個剛剛中了百八十萬的暴發戶。氣得何孝先不想和他說話,轉回頭來又讓平秋好好等著,他們目前還在餐廳,也不知道是誰宣揚,他現在被一群自稱是同行後輩的陌生人圍著桌子,等結束以後,過來酒店大概就是半個鍾頭的路程。除此之外,何孝先還囑咐平秋千萬不要亂跑。
平秋收了線,又將麵前的水龍頭旋開,掬了捧水潑在臉上。翻飛的神誌因此稍稍清醒,他慶幸自己沒有在電話裏問一句“你們是幾人來”,聽何孝先的意思,大概隻有他一個,或許還會加一個平秋不怎麽熟悉的原酆。
對著鏡子冷靜少許,平秋擦淨臉出去,卻發現程子農已經蓋著毛毯在沙發睡著。程子農睡相很端正,就算睡在沙發都要保持仰躺。平秋早前就看他精神不太好,眼眶底下暈滿青黑,估計是這段時間有些壓力,睡得不大好。
不欲吵醒程子農,平秋做事都小心翼翼。他趁這時間洗過澡,出浴室前擔心遇上程子農已經醒來的意外,又將毛衣和長褲都穿得整整齊齊。頭發還在往下滴水,他坐在床邊用毛巾擦拭,低頭一看,是褲腳太長,蓋住了半個腳麵,於是又彎下腰去將褲腳往上卷了兩卷。
頭發用毛巾擦總是擦不幹的,平秋就找了處離空調最近的位置坐下。暖氣對著腦袋直吹,他看一會兒貓哈生活館的員工工作群,發現許妙靈已經把席幼文拖進來,四個女孩子聊天很有勁頭,幾秒鍾的時間就能刷新許多條。其中陳小藝最活潑,鍵盤敲得飛快,還時不時傳兩張店裏貓貓撒歡狂奔的照片,她還在底下哈哈大笑。
平秋跟上一條:不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