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1 / 3)

雯麗收起手中的槍,從腰間掏出手銬,用眼神示意手下進房間搜查。

汪和泰被反剪雙手壓在牆上,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怒氣:“我警告你們,要是沒有證據就隨便抓人,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看著汪和泰這麼胸有成竹的模樣,靳舟猜測應是有個別沒被警方控製起來的保安給他通風報信,而他大概率已經將槍上的指紋擦幹淨,並且扔進了海裡,所以才能這麼篤定警方找不到證據。

“汪和泰。”靳舟撥開麵前的人群,麵無表情地走到汪和泰麵前,第一次以靳舟的身份直麵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誰說沒有證據?”

汪和泰皺起眉頭,應是預感到不妙,上下打量著靳舟問:“你是誰?”

“我是誰?”靳舟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裡麵有他從聽到兩人說話開始就錄下的視頻,聲音冰冷地說道,“我是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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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是聽到兩人說話就在錄啦

第63章 他的葬禮

事情已經過去三天,靳舟仍然沒有緩過勁來。

自從在醫院門口,任雯麗告訴他楊時嶼被卷入螺旋槳中不幸身亡後,他的時間就從那一刻起停滯了。

老天爺沒有聽到他的祈禱,還是帶走了他唯一的依靠。

失去至親這種事,靳舟已經經歷過一次。現在再來一次,他絲毫沒有變得熟練,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被重新割開,疼得他快要失去知覺。

日子一天天流逝,靳舟一點點消瘦,他感覺不到喜怒哀樂,整個人逐漸變得麻木。

“靳哥,你……”孫義於心不忍地看著靳舟,“要不你還是在家裡休息吧?”

靳舟慢吞吞地套上黑色外套,雙目無神地看向孫義:“他的葬禮我怎麼能不去?”

靳舟不是楊時嶼的親屬,甚至連拿走骨灰的資格都沒有。

單位牽頭給楊時嶼舉辦了葬禮,地點就在他工作的法院大廳。

明明靳舟才是楊時嶼身邊最親密的人,卻隻能像個外人一樣,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去參加楊時嶼的葬禮。

“靳舟,你還好嗎?”任雯麗穿著一身警服,從人群之中來到大廳一角。

靳舟的眼神始終停留在大廳前方碩大的照片上,照片裡的男人端莊肅穆,穿著一身黑色法袍,胸口別著代表法官的天平徽章,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俊美。

這個男人已經離開他了。

靳舟出神地想到。

他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溫暖,再也不能故意惹他生氣,再也不能當著他的麵叫他老婆……

“靳舟?”任雯麗又叫了一聲。

“我沒事。”靳舟扯了扯嘴角,收回視線問道,“汪和泰認罪了嗎?”

“證據就擺在那裡,他不得不認。”任雯麗呼出一口氣,略微感慨地說道,“幸虧你錄了視頻,本來楊法官也錄了音,但他的手機泡了水還沒能修復。”

“我寧願不錄。”靳舟喃喃地打斷任雯麗。

回顧跨年夜那晚發生的事情,靳舟最後悔的就是打開了手機錄像。

他原本可以直接把手機扔下去,引走汪和泰的注意力,但正因為他在聽到兩人對話時,下意識地錄起了視頻,他總覺得手機是個重要的東西,以至於壓根沒有想到,還可以把手機給扔下去。

又或者,不扔手機也行,他可以挺身而出,在汪和泰掏出槍的那一刻,他就叫喊汪和泰的名字,讓楊時嶼有機會脫身。

再或者,他不用引走汪和泰的注意力,應該直接從上麵跳下去,把汪和泰給製服住。

不,這些都不對,在楊時嶼來到他的房間裡時,他就不應該讓楊時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