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個學堂裏讀書,金城比班裏的學生都年長幾歲,雖然麵貌醜陋卻身材高大,再加上有個做禦史的爹,一般人都不敢惹他。=思=兔=網=
裴英不想第一天來這兒就惹麻煩,應了聲“知道了”。
聽到回答,金城頓時笑的不能自已,還以為這冷著臉的臭小子有什麼了不起,沒想到是個任人揉捏的軟包子。
金城的氣焰更加囂張,張狂道:“看你這麼聽話,等我娶了玉明熙,就賞你做我的洗腳奴。”
身邊兩人麵色有些尷尬,小聲提醒:“金城,非議郡主是要落罪的。”
“這哪是非議,我與她同是十八歲,我爹說了,等開春就去郡主府上提親,到時候,玉明熙就是我的美嬌妻。”金城說的像確有此事,聲音大到學堂外頭都聽得見。
被藏在心裏珍視著的人別人口中卻像一件便宜玩意兒。裴英緊皺眉頭,蹲下`身將書撿起,起身後,抬手給了金城正麵一拳,打的他措不及防。
“我爹都沒打過我,你竟然打我?!”金城怒吼著攥起拳頭,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少年衝上來鉗住裴英的手腳。
雙拳難敵四手,裴英頓時被打得鼻青臉腫,連書都被踩爛了。
外頭有幾個下學晚的路過,瞥見了屋裏的情形卻無一人進門阻止。半炷香的時間過去,金城打累了,起身踹了他一腳,憤然離去。
等在太學外的永福許久不見裴英出來,看到金城怒氣衝衝走出來,頓感不妙,偷跑進去,看到裴英低著頭從屋裏走出來,臉上的淤青擋也擋不住。
“少爺,您這是……”
“我沒事,不要跟郡主說。”應了這一聲後,裴英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府中,坐在書房裏讀了三本書,依舊不見人回來。整整四天,他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雖然有丫鬟在他讀書時進來剪燈花,卻沒有一個人會像玉明熙一樣撫摸他的頭,誇獎他勤奮好學。
冬夜寒冷的風從窗外呼嘯而過,書房裏燒著炭火很暖和,裴英將櫃子裏的書翻了一遍又一遍,心卻一片空洞。
明明炭火燒的那麼旺,他卻覺得很冷。
有不少人進進出出,在他麵前走過,裴英卻覺得這裏隻有自己一個人。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比身上的傷還痛。
聽到那個醜陋又狂妄的紈絝說會娶玉明熙時,他壓抑很久的怒氣忍無可忍,他很生氣,不想她被那種無恥小人玷汙,但同時,他也在害怕——明熙早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嫁給別人有了新的家人,那他又將身處何地?
“明熙……”處在變聲期的嗓音略顯沙啞,這個在心底喚了無數次的名字,今天第一次念出口。
好冷,好害怕。
昏暗的燈光下,少年看著聖賢書,心思卻早已飄去了他深深思念的人身邊。
清冷的月亮被烏雲遮蔽,風中吹散零星的雪花,白似鵝毛,輕盈落下,不多時便在地上積了薄薄一層。
趴在書案上熟睡的少年習慣了風吹窗戶的聲音,沒有注意門扉被人推開。直到一陣暖意將他的身子包裹起來,裴英緩緩睜開眼睛,見到了夢裏的人。
玉明熙正把雪裘披在他身上,不料驚醒了他,小聲說:“回房去睡吧。”
裴英不言,伸開雙臂將人拉進懷裏,半夢半醒的迷蒙讓他暫時忘卻了規矩本分,緊緊抱住這個美夢。
被迫坐在他腿上又被圈住肩膀,玉明熙有些局促不安,他是睡傻了嗎?
原先那個瘦弱的少年被她養的又白又俊,現今個子比她都高出半個頭去,力氣也漲了不少,玉明熙稍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