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府中出了這樣的醜事,李聞慌亂的不知道如何處理為好,如今玉明熙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沒有拒絕的餘地,隻能應下。

請李聞離開後,玉明熙又單獨麵見了大理寺主事陸萬,二人交談了一會兒,她才走出大殿。

離開皇宮回到府上,玉明熙進書房處理政事,連裴英想來見她都被拒絕。

吃晚飯的時候,裴英興高采烈的和她分享自己親手寫的請柬。

玉明熙看著那一遝紅色的請柬,忐忑不安地翻開一個,看到那不忍直視的字跡,頓時就合上了,勸道:“到時要請的賓客多了去了,你不會都要自己寫吧?交給下麵人寫算了。”

“我也知道要請的人很多,所以隻寫了這些,都是與你我關係近的。畢竟是我們的婚事,我想親力親為。”裴英說著,溫柔的摸上她的手背。

正吃飯呢,瞎摸什麼。

玉明熙掰開了他的手,一邊吃飯一邊問:“離婚禮還有二十幾天,你一個人做忙得過來嗎?”

裴英認真道:“我不像你是個大忙人,平日也就是管宅子,打理家業,時間夠用了。”

“那就好。”

玉明熙專心吃飯,坐在一旁的裴英卻像有心事一樣,猶豫了一會兒問她:“姐姐,你屋裏的床是不是有些小?要不咱們換個大點的吧?”

“我覺得不小啊。”玉明熙抬起頭來,“那張床我都睡了十幾年了,怎麼,你嫌棄它?”

裴英搖搖頭,後廳伺候用飯的下人不少,他隻得偷偷湊到玉明熙耳邊說:“我想和你試試更多……”

春、宮圖裏五花八門的知識都學到了腦子裏,難免有心想實踐一下。

理解了他話中的意思,玉明熙一張芙蓉麵像是被熱水泡過一樣,被熱氣熏得發紅,想給他一拳讓他知道點厲害,可又忌憚著他身上有傷,隻伸手把他從自己耳邊推開。

故作冷靜道:“你別想了,我一會兒就讓青竹去把你房間裏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燒了。”

裴英倒不緊張,從容道:“燒它們做什麼,隻要有心,我去哪兒都能弄到。”

玉明熙無奈地看向他,羞憤道:“我記得你以前挺正經的呀,不是習武就是看書,怎麼上進了沒幾年,現在滿腦子都想這些事?”

裴英輕笑出聲,伸出手臂支在桌子上,手掌托著自己半張臉在她麵前,仗著自己容貌過人,在她麵前格外放肆。

“我現在也堅持習武,每天都會看書,還學會了品茶。而且,我想和姐姐親近可不是這一兩年的事。”清朗的聲音說著讓人羞臊的話,玉明熙飯都要吃不下去了。

她實在不敢問下去,按照裴英自己的說法,他是剛滿了十五就對她有了那種心思……

唉,家門不幸。

玉明熙裝作冷靜繼續吃飯,裴英卻在身邊動手動腳,一會兒扯她的袖子,一會摸她的腰,見她不願意搭理,便可憐兮兮地求:“我對姐姐癡心妄想了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姐姐就許了我吧。”

“不成,你要是再敢提,我就敢讓你新婚夜睡書房。”玉明熙低聲說著,一口咬碎了蓮花酥。

“那今天能不能……”

“不能!”

盛夏一場又一場的雨下個不停,進入八月後,青天終於多了起來。裴英獨守空房二十幾日,玉明熙反而夜夜睡的安穩,精神都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忙政事,他忙家事,一番緊鑼密鼓的準備後,大婚之日漸漸逼近。

從廣陽府趕來的玉家和黎家人如期而至,一行叔叔嬸嬸,姑姑姑父,舅舅舅母,還有幾個堂兄表兄表妹,數都數不清。

下榻公主府當日,玉明熙在府上舉辦了家宴,將裴英引薦給自己的親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