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早就察覺到他不對勁,自己的藝人,還能怎樣,寵著唄。§§
她輕歎口氣,讓開身子,“進來吧。”
歐奕鳴躊躇了三秒,還是很自覺地跟在了後麵,他邊走邊觀察著四周——同樣是別墅,白言蹊的跟他的完全是兩個風格。
她顯然是個注重生活品質的人,家裏處處都放著各種讓人眼前一亮的小裝飾,整個家裏充滿了溫馨的味道。
白言蹊順手打開電視,喧鬧的聲音衝淡了些許夜間的寂靜,她好整以暇地抓起一個小抱枕抱在懷裏,整個人陷阱榻榻米裏,“說吧。”
歐奕鳴的眼神從仙人球上移開,對上白言蹊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你、你們,”他吞吞吐吐道:“早就知道了是嗎?”
知道什麼?白言蹊有點懵——怎麼最近她身邊的人一個個全都變成了謎語——但當她對上歐奕鳴有些泛紅的眼眶,立刻反應了過來。
歐奕鳴見她一直沒回答,心中的猜測又肯定了幾分,“所以哥之所以改姓,不止是為了紀念母親這麼簡單?他跟父……那人吵架,也不僅僅是因為理念不合?”
白言蹊沉默著,歐奕鳴腦子一熱,猛地一下站起來,“我要去問他!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一直以來都將父親視作自己的偶像,以至於上次聽到江嬈胡言亂語也並不相信。
但那番話終究在他心中留下了個疙瘩,歐奕鳴逼自己別亂想,卻還是總忍不住去觀察父親,甚至這次電影節還主動請纓,跟了過去。
幸運的是,歐奕鳴跟了一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他剛剛稍微放鬆一點,就發生了電影節上那件事,父親大發雷霆,直接質問他,“你是故意的嗎?”
歐奕鳴當時還在氣頭上,沒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還在抱怨,“那個導演和評委也太惡心人了。爸,難道就沒有辦法製裁他嗎?”
這句話不知道觸動了歐父哪根神經,他眼神冰冷,“你是想製裁他,還是製裁我?”
“啊?”歐奕鳴此刻才反應過來不對,慌忙解釋:“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氣不過……”
“別裝了。”歐父身上帶著一種歐奕鳴從未見過的冷漠,“既然你加入了白小姐的那個公司,估計已經知道了一切。”
“看在你是我孩子的份上,最後警告你一次,”歐父眼裏粹著冰,“別妄想借助那個天真的白大小姐一起來對付我。”
歐奕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父親帶著一大堆秘書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隻覺得渾身發寒,整個人忍不住開始戰栗,一種極為可怖的感覺從心底湧了上來——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信念崩塌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發現自己一直崇敬的父親,其實早已將自己當成了假想敵。
歐奕鳴失魂落魄地從飛機上下來,不顧自己引起的騷動,遊走在人群中。
他想不通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最壞的猜想已經被確認——至少江嬈說得肯定都是真的。
那父親是什麼時候開始出軌的呢?是母親死後,扮演情天淚海之時;還是母親死前,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的時候?
歐奕鳴一路走到大道上,看著夜幕上的街燈,突然想起什麼。
他開始發瘋般地給楚之汶打電話,打不通就打給白言蹊,最後直接馳車逼到了她的家門前。
結果確實如他所料,歐奕鳴隻感到有種荒謬的眩暈感,他哆嗦著拿出手機,眼前已經開始模糊。
“歐奕鳴,”白言蹊的聲音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之汶哥沒有瞞過你。”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歐奕鳴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