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樂瑾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他抓起桌上的花瓶往地下砸,紅著眼眶吼:“停一下!你們是想要一個進警局一個進醫院?”

率先停手的是秦歲銘,也是因為先停手,他又莫名地挨了一拳,秦歲銘悶哼了聲。▽思▽兔▽網▽

秦歲銘鬆開抓著紀詠澤的衣領的手,他的衣服現在也是一團皺,最疼的還是嘴角的傷口,剛才又連著挨了好幾下。

紀樂瑾深呼吸幾口,他先指了指紀詠澤道:“你先出去,我和秦歲銘有話講。”

“憑什麼是我出去?!紀樂瑾你胳膊肘往外拐?”

紀樂瑾又深呼吸了好幾口,他又看向秦歲銘:“那你先出去,我先和紀詠澤聊幾句。”

反正他是看出來了,紀詠澤和秦歲銘兩個人現在不可以放在一起,他們隨便聊幾句都能炸,隻有他一個人孤苦可憐又無助。

秦歲銘卻又不滿意了,他微擰著眉道:“我不出去,讓紀詠澤出去。”

眼見他們兩個又要吵起來,紀樂瑾這次直接徑直過去把紀詠澤往門外推,他是真沒想到,還有一天竟然是能由他來控場。

搶在紀詠澤說話之前,紀樂瑾先說:“我二十歲了,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哥哥。”

他很久沒有叫過紀詠澤這個稱呼了,屁大點的時候他就沒大沒小地直呼其名,紀詠澤剛開始還威脅過他,最後發現沒有用之後幹脆由著他去了。

隻是每次紀樂瑾喊他一聲,他就翻一個白眼。

或許是紀樂瑾的小孩脾氣,紀詠澤一直把他當成沒成熟的小男生看,他以為紀樂瑾還像小時候一樣,沒有辦法分辨是非。

他以為紀樂瑾不清楚自己是在和一個男人談戀愛,他以為紀樂瑾是一時之間被衝昏了頭發,所以他才會那麼氣憤,氣自己家養的白菜被人拱了。

現在他才忽然之間意識到,紀樂瑾不是什麼都不懂,他還是知道自己和秦歲銘談戀愛意味著什麼。

紀詠澤發怔的瞬間,他麵前的門關了,然後 “哢噠” 一聲,門被反鎖住了。

他隻能無能狂怒地在後麵使勁敲門。

紀樂瑾一回頭,發現秦歲銘就站在他的身後。他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秦歲銘就一下子抱住了他。

他總是喜歡抱著紀樂瑾,然後親他身上的所有位置。現在先是親了下他的眼睛,再是親了下他的鼻尖,可能是擔心嘴裏的血腥味讓紀樂瑾不舒服,沒有碰他的唇。

秦歲銘抱著他的腰,力氣大得像是要把人和自己融為一體,他低聲地道:“說一句喜歡我。”

紀詠澤說的話直戳他心裏最陰暗的角落,他怕紀樂瑾分不清依賴與喜歡的界限。他一直沒有問過紀樂瑾喜不喜歡他,因為秦歲銘不想問,他怕得到的答案自己不想要。

“知道紀詠澤為什麼那麼反對我們嗎?” 秦歲銘在他的耳邊輕輕說,“其實無論是你家裏人哪個人知道我們的事情,結果都一樣,他們都會讓你和我分手。因為我作為哥哥和男朋友是不一樣的,他怕你被我欺負,他怕你在我這裏吃虧。”

紀樂瑾的睫毛輕顫著,他沒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盯著秦歲銘看。

“其實我有很多不好是不是?” 秦歲銘說,“我很喜歡管你,我還會凶你,有時候我也不會讓著你。”

秦歲銘一直遲遲不說知心姐姐的事情,也是因為他知道紀樂瑾會生氣,而紀樂瑾一生氣就又會提分手。

他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所以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