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的時候碼頭還站了一對父子,說的是紀樂瑾聽不懂的語言,但他們的手裏也拿著相機,估計目的和他們一樣。
目光相對的時候,他們互相友好地笑了下。
“真的可以等到嗎?” 紀樂瑾懶洋洋地打哈欠。
“應該可以。” 秦歲銘替他把圍巾係得更緊些,道:“我查了預測,說有。”
紀樂瑾靠在他身上,比那對父子裏的小男孩還要黏人。不過今天難得沒那麼多事,隻是乖乖地站著,不喊累也不喊冷。
極光真正降臨時紀樂瑾還在迷迷糊糊地打瞌睡,他被秦歲銘捏了下耳垂才睜開眼睛。
肉眼看到的極光和手機拍攝的不一樣,不是往上常見的冷綠色,而是像雲朵一樣漂浮的白,隱約透著一縷淡綠。
小男孩騎在父親的肩膀上,正興奮不已地哇哇亂叫著。紀樂瑾有點羨慕地看了眼,他小聲地說:“是不是高處的視角更好看?”
前麵也沒有人,高個這點距離能有什麼特別視角,紀樂瑾就是眼饞別人,覺得這樣好玩。
秦歲銘笑了下,然後蹲下來讓他坐上來,他漫不經心地道:“你小時候也喜歡這樣坐我肩上。”
紀樂瑾扶著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屁股都誠實地坐上去了,語氣還有點擔憂:“你應該不會把我摔下吧,這樣摔一下我可能就要半身不遂了。”
“那我也會養你。”
秦歲銘嘴上開著玩笑,手卻牢牢地抓著他的腿,站起來的動作也很穩。
紀樂瑾拿著相機嘚瑟地哼著歌,他看到小男孩衝他比鬼臉。反正以後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紀樂瑾一點也不覺得羞恥,他比小孩還好幼稚,比了個鬼臉回去。
秦歲銘護著他,忽然叫了他一聲:“寶寶。”⊙思⊙兔⊙在⊙線⊙閱⊙讀⊙
“啊?” 紀樂瑾低下頭問道,“怎麼了。”
秦歲銘隻笑著說了一句話:“我愛你。”
極光之下的表白是他原本的計劃,也是遺憾,可現在補上也不遲。愛他可能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也可能是朝暮相處萌生的情愫。
他站在紀樂瑾的身後、身旁很多年,但從未沒有過機會牽起他的手,更別提是擁抱,親吻。
可現在他能和紀樂瑾做盡一切親密的事情。
有人說紀樂瑾脾氣差,有人說他沒良心,有人說他作。但秦歲銘想,他的紀樂瑾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孩。
某種角度來講,他現在這樣縱著紀樂瑾也是故意,他知道紀樂瑾的身後有好多後盾,但秦歲銘他想做最可靠的後盾,他想把紀樂瑾慣得離不開他,他想要他們無可割舍。
“你突然幹嘛啊?” 紀樂瑾被他說得有點害羞,小聲地接了句,“好吧…… 我也是。”
他拍著秦歲銘,聲音更加小了:“你先把我放下來……”
秦歲銘依言把他放下來,紀樂瑾整張臉都紅彤彤。
極光這件事情看運氣,有些人來一趟就能看到好幾次極光,有些人來好幾趟都趕不上一次極光。
今天是紀樂瑾的生日,秦歲銘直覺他能看到極光。
紀樂瑾就是被上天寵壞,舍不得他受一點委屈,他像是個金尊玉貴的小王子。他並不是完全不諳世事,但也根本不知道人心險惡。
所有人都喜歡他,所以他以為所有人都很善良,所以紀樂瑾的心髒像是最剔透的玻璃。
而漂亮的小王子是騎士保護不了的。
秦歲銘走過去與那個父親搭訕,他低聲和他交流了幾句,簡單地講了下自己和紀樂瑾的關係,然後把相機交給他。
外國人爽朗地笑著答應了。
極光之下,秦歲銘走過去抱住紀樂瑾,在相近快門按下的瞬間,他低頭親紀樂瑾的額頭。
秦歲銘低聲地道:
“神明寵壞你。”
他會愛紀樂瑾很久,是時間無法阻止的永恒。
秦歲銘抱著他,手指突然一冰,有什麼東西箍住了他的中指。紀樂瑾把臉埋在他身上,悶著聲音,依舊別扭得可愛道:“送你一個戒指。”
在他生日那天,他送給了秦歲銘一個戒指,比什麼都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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