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和周暉暉約完會麼?”
於知義吸了吸鼻子,能夠嗅到陳皓身上藏著的男用香水的味道,那是那個叫周暉暉的情人最愛用的草木香。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我聽醫生說你不配合吃藥,怎麼回事?你不快點好起來的話會徹底被粉絲和觀眾淡忘的。”
“因為我根本就沒病!”
於知義幾乎有些聲嘶力竭,他紅著眼睛看著陳皓,企圖從男人的眼神裏尋求到哪怕一絲的憐憫和心疼,
“別再讓周暉暉來看我了……我不想見到他。他都住進我們家了,我做出的讓步還不夠麼?”
“別這麼說,”
陳皓淡漠地笑了笑,“知義,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和愛人。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和周暉暉聊天嗎?他多來開導開導你也有利於你早些恢複。”
“陳皓你是想逼死我。”
於知義閉了閉眼,“你要是那麼喜歡周暉暉,又那麼見不得我,還不如和我一刀兩斷,我們互不相見的好。”
“那可不行,有那份協議約束著,如果我們倆離婚,你付得起那1.9億的違約金嗎?”
“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淪落到現在要靠錢來衡量嗎?”
“當初不是你哭著求我不要和你離婚嗎?那份協議也是你自願簽的。”
陳皓無畏地聳了聳肩,要不是為了給媒體看看他到底有多麼深情,他才懶得到醫院這種晦氣的地方來探望這個隻會和他吵架的於知義。
“周暉暉在樓頂的咖啡廳等你,你和他應該更有話題聊才對。”
陳皓決定將這爛攤子推給周暉暉,他對於現在這個脾氣又冷又臭的妻子再沒有半點耐心。
“我不會去見他的。”
於知義起身坐回病床上,長久的折磨導致他的雙眼已經黯淡無光,皮膚也顯得有些幹燥,和此前在熒幕上熠熠閃光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他說他想和你聊聊‘襯衣門’的事。”
“……”
於知義看著留下這麼一句話便悠然離去的陳皓,猶豫再三後還是披上了一件外套上了樓。
襯衣門,就是讓他身敗名裂的那件事。
紅毯活動現場被媒體抓到他隻披著一件襯衣裸著身體去勾引當晚摘得影帝桂冠的林邪,所以被稱為“襯衣門”。
於知義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害他,可又拿不出任何證據,周暉暉卻突然告訴他要和他聊聊這件事……他不可能忍住不去見周暉暉。
“於……於先生,您要上樓?”
護士看見於知義一個人按了電梯,難免多問兩句,畢竟幾分鍾前才看見陳皓麵色不祥地匆匆離去,兩個人估計是又吵架了。
“去喝杯咖啡。”
於知義淡淡回答。
住院部頂樓有一家空中咖啡廳,幽靜安寧,適合散心,他偶爾也會自己上去小坐一會兒。
陳皓則沒有立刻離開,他靠在停車場角落那台保姆車邊的陰影裏點燃了一支煙。
“陳先生,酒店房間已經訂好了。”
司機降下車窗和他彙報道。
“等周暉暉下來你送他先過去,我一會兒要回家換套衣服。”
陳皓抖掉煙頭的灰燼,不知是不是因為於知義哀求他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憐,他決定不和情人在曾經搭築過他們甜緣蜜意的那張床上廝混。
周暉暉找於知義要做什麼他也並非不清楚,無非就是一頓耀武揚威、奚落嘲諷,剛好可以挫挫於知義那股愛鑽牛角尖的強脾氣。
一支煙的功夫過後,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周暉暉帶著墨鏡和口罩從住院部大樓裏出來,欣欣然地走向陳皓的車子。他原本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十八線,陳皓選他做情人的原因也很簡單:甜,乖,活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