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隨便我做什麼?”
安德雷克聞言,低笑一聲,鉗住他的下巴,慢慢湊近。唐麓澤以為他要吻過來,下意識屏住呼吸,心跳也悄然加快。
但安德雷克隻是在幾乎唇貼唇的時候,忽地噗嗤一笑。
“哈哈哈……”他是真的樂了,偏著腦袋一直笑,聽起來就是心情特別愉悅。唐麓澤被他摁著肩膀,跑不脫,就狠狠踩了他一腳,還碾:“有病啊,笑什麼!耍我很好玩?”
“不是耍你……”安德雷克忽然一抬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唐麓澤瞬間被噎得無聲。
“我隻是覺得你太可愛了。”安德雷克知道他要炸毛,趕緊抱緊他,“放心,我不會這麼突兀就逼迫你到後麵的步驟。我還記得你想一步步來,我不會違背這個順序的,別怕。”
唐麓澤心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怕。
隻是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唐麓澤總覺得安德雷克一旦“開閘”,自己一定很慘,就忍不住一拖再拖。而且他自己也有點“小計劃”,不想讓安德雷克先出手,所以還是假裝矜持中。
安德雷克看他沉默不語,以為自己說中了他的心.
“記賬是智能本身的功能,但我沒給你專門列支生活費,更沒限製上限。”他回道,“我才剛開始還你給我寫的那些欠條,你問什麼上限?我在你眼裏這麼窮?”
“啊?”唐麓澤茫然,“你之前打賞我的那些艦隊,我的抽成也夠了啊……”
“那是‘春陰秋寒’打賞給‘對3’的,和我們之間的債務有什麼關係。”安德雷克道,“而且還完了也沒上限,不必顧慮什麼。我們一起生活那麼久,我知道你的生活習慣,你還能怎麼造作?”
唐麓澤道:“小看我了。我真搞一堆有的沒的回來,你哭都沒處哭去。”
“那就換獨棟。”安德雷克道,“我早就說換獨棟,是你一直不表態,我以為你喜歡這裏。”
唐麓澤被噎住了。
他算是徹底明白,怪不得之前這家夥失憶的時候,也簽借條簽得毫不猶豫、從不還價,根本就是骨子裏的“一擲千金”啊!
“我以為我已經算是沒什麼金錢概念了,你可好,比我更視金錢為糞土是吧?”唐麓澤感歎,“糖爹都沒你這麼能撒錢。”
“‘糖爹’?什麼東西?”
“……沒什麼。”唐麓澤總不能說感覺像你在包養我,隻怕這話出來,安德雷克還能扯到老婆本之類的事上。於是唐麓澤隨口帶開話題:“不過也能理解,你從小長大的家庭是不是就是這種風格?而且你現在的花銷,很多也是軍部承擔吧?確實不需要你在這種事上煩心,你該把精力放在其他更重要的事上。”
安德雷克聽他自己在那嘰嘰咕咕分析一堆,等他說完了,才道:“怎麼,願意給我管錢了?”
“別,我都是扔給智能的,你就別禍禍我了。”唐麓澤道,“對了,你出來到底幹嘛的?就淨站這兒和我夜聊啊?”
“來和你說晚安。”安德雷克道,“本來想去敲你的門,沒想到你就在外麵。”
“就這樣?”唐麓澤疑惑地擺擺手,“那,晚安?祝你好夢?”
安德雷克學了他一句:“就這樣?”
“還要怎麼樣?”唐麓澤道,“你飄了?少跟我打啞謎啊。”
安德雷克看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他索性就不解釋了,也不忍了,往前一步雙臂一張,在他後腰合攏。
手感上像是抱了個大型毛絨玩具。
“我失憶的時候,你處處關心我,我失眠你也要陪。現在恢複記憶了,反而變成一棵草了是吧?”安德雷克若有似無地冷哼一聲,“你可別忘了你的‘心錨’責任,還有準伴侶身份!”
唐麓澤心說工作和日常,那能一樣嗎?不過他不會傻到說出口,隻是問:“怎麼還有‘心錨’的事,你不是好了嗎?”
“之前一直沒恢複的那半年的記憶,這陣子在一點點想起來了,每次想起來都惡心得很。”安德雷克道,“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