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下雪了。”葉南鳶麵上的痛色,石榴不忍再看,扭過頭往窗外看去:“據說今年的雪比去年還要大。”
“那就好……”葉南鳶放下茶盞,眼神深沉的讓人瞧不出裏麵的神色,她摩挲著手腕上的佛蓮玉珠,指腹觸上前一顆一顆的數著。
從一顆,再到兩顆,一直數到了第十七顆。
阿姐在她的生命中,隻留下了十六歲,從今往日的日子,她隻能攜著江知寒的手,一步一步的繼續往下走去。
就如這串佛蓮玉珠,自阿姐走後,再也沒有人如江知寒一樣,隔著千萬的山水去給她求來,隻為了她的一份平安。
“雪化了之後,就要開春了。”▂思▂兔▂網▂
葉南鳶放下手,眼睛看著窗外驚起的鳥雀:“新的一年就要開始了。”宋氏懷孕,壓根兒就不用在她動手。
如今隻等著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她便會如那指頭的的鳥雀,從這座牢籠裏麵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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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那一場,仿若是真的生了病,躺在床榻上再也沒起來過。
她在府中一直低調,除了那日葉南鳶與武氏還有鈕祜祿氏三人去看過她之外,府中再也沒有人知曉她尚在病中。
這日,四阿哥難得的沐休空了閑。
冬日裏,繞是沒下雪,可依舊架不住冷意,閑來無事,兩人便坐在一塊吃鍋子。
鍋子是早就準備好的,上好的三鮮湯,拿了羊肉,野雞,大骨等熬製而成,最後還放了點紅棗,味道極為鮮美。
四阿哥愛吃辣,膳房的奴才又做了個辣鍋的。
上好的牛羊魚鹿肉等片的薄薄的,就這滾燙的湯燙下去,沒幾下四阿哥便吃的渾身舒爽。
“這肉好,你多吃幾塊。”
四阿哥抿了一口葡萄釀,又將燙好的肉放在葉南鳶的碗中:“你多吃一點,看你都瘦了。”
葉南鳶無奈的要搖頭:“爺當著兒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道:“這幾日總覺得腰都粗了些。”
“胡說。我怎麼沒發現。”
四阿哥輕笑了一聲兒,虛晃著點了點葉南鳶的鼻子:“你都夠瘦了,再瘦下去晚上我抱你的時候,可就隻剩下骨頭了。”
帶著曖昧的兩句話,說的人麵紅耳赤。
葉南鳶羞澀的垂下腦袋,想到什麼卻是又不經意的道:“這幾日宋姐姐生病了,爺可有去看過?”
“宋氏生病了?”
四阿哥眉心一皺,撇過頭往身側看去,蘇培盛站在那兒,膝蓋頗為有幾分瑟瑟發抖。
“奴……奴才不知。”
宋氏在後院就跟個隱形人似的,一年到頭都沒出過什麼事,自然沒人關注。
蘇培盛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有些顫唞。
好在四阿哥沒再說什麼,重新撇了過頭:“哦,那待會兒派人去請個太醫過去看看。”宋氏實在是太過於低調,他都要在腦子裏想上許久,才能重新記起來宋氏的樣子。
“爺也應當去一趟才是。”
葉南鳶乖乖的將四阿哥夾給她的肉吃了,隨後道:“宋姐姐如今還咋病中,爺若不過去瞧一眼,隻怕她心中會難受。”
“這麼大方?”四阿哥開玩笑的撇了葉南鳶一眼:“倒是頭一次將爺往別的女人那兒推。”
“爺又不會留宿。”葉南鳶說起這個,倒是大言不慚,沒臉沒皮般的笑道:“這點兒,南鳶才不擔心。”
這話她說的的確是沒錯。
宋氏生的不過是清秀,再加上性子怯懦說話做事總是慢吞吞的,早些年四阿哥還去她那兒兩回,進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