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低頭,手指在她的臉蛋上輕輕刮弄了一下,麵上半表情都沒有,可眼神卻是帶著狠厲:“到時候我真的會折斷你的腿。”

他冷冷的扔下一句狠厲的話,說完之後立馬就走了。

留下在床榻上的葉南鳶,她整個人都縮在軟塌上,顫唞著的身子過了許久才恢複平靜。

屋子裏被人從外麵關上了,窗戶都定的死死的,不透一絲的風。

葉南鳶赤腳走下來,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心一點點沉了下來,這裏的一切布置,與在寺廟中的一模一樣,床榻,椅子,梳妝台,八角櫃。

還有那擺在八寶閣上的一架古箏,都是她那時候時常用到的。

四阿哥是徹底要將她軟禁在此了,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布置的?

葉南鳶心下越來越冷,半夏與石榴兩人也不知道此時怎麼樣了。

其實有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察覺,細枝末節之中,有的地方太過於順利,她卻是掩飾,掩耳盜鈴,隻想著有一點機會。

哪怕是一點點。

如今被困於此地……

她閉上眼睛,心下卻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四阿哥從上午見過後,就再也沒來過,新來了兩個丫鬟伺候她,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隻是從來不讓她出去。

葉南鳶也試著問過半夏與石榴兩人,兩個丫鬟伺候的倒是手腳麻利,態度殷勤,但多餘的話卻是一個不說。

如此過了一日,她被關在這黑壓壓的屋子裏,心漸漸的冷了下來。

葉南鳶開始打探著四阿哥的行蹤。

她要見四阿哥。

“主子,你別著急,爺最近這幾日都在與太醫尋著治療時疫的事,等空了自然就會來見主子您了。”

兩個小丫鬟倒是討喜,長得也是甜美可人,整日的逗著葉南鳶笑。

“主子生的這麼美,應當是要多笑笑的才是。”

“難怪都說貝勒爺喜歡主子,我們伺候了貝勒爺這麼長時間,從未見過貝勒爺讓除了蘇公公之外的人近身。”

這兩個丫鬟眉眼透著一股機靈,整日的尋了法子逗葉南鳶開心。

開始葉南鳶還能忍受,直到她兩端了個托盤來,上麵擺著滿滿的一碗藥讓她喝的時候,葉南鳶才算是徹底的崩了。

“這是什麼東西?”

她看著那冒著熱氣的碗,一張臉上滿是冰冷:“為何要給我喝藥?”

那兩個丫鬟從未見過她臉色這番難看的時候,捧著托盤的手顫唞著,道:“這……這是安胎藥啊。”

葉南鳶揚手,將那藥碗給掀了。

“主子……”兩個小丫鬟立馬就跪下來,她們從未見過這主子的臉色這樣難看的時候。

“怎麼回事?”

四阿哥在門口站了不知多久,聽見聲響後走了進來,他垂下眼簾往地上看了一眼,再看向軟塌上,

“什麼事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葉南鳶將顫唞的指尖放入被褥中,抬起頭,盡量心平氣和的道:“那地上是什麼?”

“原來是因為這個,”

四阿哥笑了笑,低頭吩咐地上的兩個小丫鬟將地上收拾了,隨後道:“再去小廚房讓人煎一碗來。”

重新坐在床榻上,四阿哥低頭看著麵前的葉南鳶。

“你有了身孕。”

四阿哥低頭,寬大的手掌放在葉南鳶的肚子上,小心翼翼的,卻是掩蓋不住裏麵的歡喜:“我們有孩子了。”

“不……”葉南鳶渾身顫唞著,卻是被他抱入懷中。

“你有了我們的孩子,鳶鳶……”四阿哥垂下眼簾,裏麵滿是笑意:“所以,不要再惹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