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3 / 3)

他不信,季書言當真一點不喜歡他。

季書言嘴唇動了動,說不出半個反駁的字。

因為段執是對的。

他嘴上說著把段執當作和他一樣的成年男人,心裏卻永遠在他名字旁加了一個後綴——季圓的朋友。

不可碰,亦不可心動。

段執鬆開了季書言的手,站了起來,他攏了攏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的睡袍,把腰帶係好,勉強像是衣冠楚楚。

季書言倒在床上,明明手已經被鬆開了,他卻很遲鈍地又躺了一會兒,才慢慢坐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屋子裏很安靜。

段執低頭看了他一會兒,季書言在床邊坐著,整個人都有種灰敗,像是被揭穿了某個糊在表麵的謊言,露出了裏麵柔嫩的不堪一擊的軟肋。

他還沒見過季書言這麼安靜低落的樣子,心裏甚至有一點不忍。

但他向來狠心,他就是要逼季書言。

他走過去,單膝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抓住了季書言的手。

這像極了人家求婚的姿勢,但他卻連一個告白都還沒得到通過。

季書言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把季書言的手貼在了臉上,收斂起剛才的橫衝直撞和野性,又變得溫柔體貼。

“季叔叔,想想我說的話吧,”他對季書言說道,“你是對誰都這樣,還是隻對我這樣?”

季書言還是沒有回答他,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段執被看得心頭一窒,卻也沒有在意。

他伸手撥開了擋住季書言眼睛的一縷碎發,輕聲道,“晚安,季叔叔,做個好夢。”

說完,他就站起身,離開了季書言的房間。

第29章 給我個答案

房門被哢噠一聲關上了,段執走了,室內又恢複了安靜。

季書言卻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隔了許久,他才抬起手,用手背輕輕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他的唇是冷的,幹燥的。

段執沒有吻他,就像段執自己說的,他能控製自己,他又不是凶蠻的野獸,隻會憑著一身蠻力去強迫別人。

他答應讓段執上來,本來就是想跟段執談談,讓段執不要再對他如此曖昧,讓兩個人的關係歸於原位,他們還是季圓的家長和同學,平平淡淡相處,以後說不定段執找到了心愛之人,他還能去參加段執的婚禮。

可是這一切都在剛才被打破了。

段執冷冰冰地問他,“你為什麼在等我吻你?”

這句話比什麼都讓人難堪,他的身體遠比思想誠實,嘴上說著要跟段執保持距離,可他的身體從來沒有拒絕過段執的親近。

那他又憑什麼要求段執時刻冷靜不可逾矩?

連他自己都沒做到。

他麵對段執,既不像個長輩,也從來沒有把段執跟季圓一樣看待。

季書言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嘲諷自己,他活了三十幾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無助過,他無論是學習,事業,一路走來都順利體麵,不是沒有遇見過困難,但他都自信自己可以解決。

可唯獨感情,他像個最失敗的學生,解不出公式,找不到算法。

他隻有過兩段失敗的感情,久得他都快記不得,連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

他沒有炙熱地愛過誰,也沒有為誰黯然神傷,隻懷著一腔責任感,想跟對方走下去。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為了另一個人心煩意亂,居然會是個比自己小了十三歲的,男人。

季書言抬手捂住了臉,輕輕歎了口氣。

一想到明天還要麵對段執,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