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把季書言永遠鎖在身邊,就這樣一直在他眼皮底下,即使有天他閉上眼,季書言也要在他身旁。
他難以形容這種心情,隻能用臉輕輕摩挲著季書言的手背,低聲道,“這千萬別是夢,不然我醒過來會瘋的。”
季書言笑了一聲。
“瞧你這點出息。”他低聲道,語氣裏卻多有縱容。
段執也沒否認,也笑了,“我也就這點出息。”│思│兔│網│
桂花樹的樹影在夜風裏輕輕搖動,一隻貓輕巧地從牆根溜過,小梅花一樣留下腳印,他們縮在這一小方矮牆下,誰也不知道他們,誰也沒看見這巷子裏湧動的情愫。
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段執又把季書言抱在了懷裏,他摸索著季書言的腰,季書言也像是累了,把臉靠在他的肩上。
兩個人都在平複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髒。
段執的下巴蹭著季書言的頭發,突然說道,“其實我今天,想了一下午要怎樣和你表白。”
季書言“嗯?”了一聲,稍微抬起了頭。
他還挺想聽的。
段執稍微鬆開了季書言,認真地看著他,“我知道我對你來說還太年輕,不成熟,不可靠,你已經事業有成,卓爾不群,而我連人生都才剛剛開始,連我自己都覺得……”
配不上你。
這四個字哽在段執的喉嚨裏,遲遲沒能吐露出來,季書言覺得他太年少,他又何嚐不覺得季書言走得太快。
他今天才二十一,年少無為。
誠然他比同齡人優秀,家世優越,但哪一樁算是他的,他要花上多久才能去跟季書言比肩。
季書言話聽了半截,遲遲沒等到下半句,疑惑地抬頭看著段執。
段執的拇指摩挲了下他的眼角,“沒什麼,我隻是想說,你不要害怕,不用覺得一定要對我負責。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我們就戀愛試試,但如果哪一天,你覺得我不好,你也可以隨時把我丟掉。”他笑了笑,“你就當是試用期,滿意了你再讓我轉正。”
季書言皺起眉,低斥道,“胡說八道。”
段執就知道季書言會是這個反應。
季書言就是這樣的性格,做什麼都深思熟慮,看著冷淡,對自己認可的人卻掏心掏肺,季書言說了喜歡他,就不會再隨便丟開他。
他喜歡得不得了,卻又不希望自己成為季書言的負擔。
“我是認真的,你有權接受我,就也有權拒絕我,沒誰規定你一定要把自己鎖在我身上,”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微微黯淡,但他很快又笑起來,吻了吻季書言的指尖,“但如果……哪一天你覺得我已經足夠好,可以讓你交出全部的感情,就跟我過一輩子吧。”
他看著季書言,眼神明亮,像神話裏被月神愛慕的恩底彌翁,俊美得不可思議。
季書言怔了怔,啞然失笑。
真是小孩子,這麼輕易就說一輩子。
他不該輕信的。
但段執的眼神這麼認真,讓他情不自禁地覺得,這也並非不可能。
他盯著段執看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好。”
你說的,我都答應。
縱使他心中思緒萬千,也不忍在此刻拂了段執的心意。
在別人家院牆下卿卿我我,終究是有些不好意思,季書言隱約聽見了腳步聲,輕推了下段執,“別撒嬌了,走吧。”
段執有些不情願,卻也乖乖鬆開了季書言。
兩個人重新牽著手往季書言的別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