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切並沒有變好。
這場暴烈的風雨,也與溫柔無關。
夏末還是忍不住為這一刻驚豔。
每當盛錦旋轉,裙擺便快樂地飛揚起來,濺出清泠的水珠,像一次次盛開在夏末麵前的花。
*
淋完雨的盛錦有點後悔。
從浴室出來,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脖子上了藥,血已經止住。
她現在又餓,又累,又想和夏末多說會兒話。
金茉莉走開,把時間留給她和夏末。
夏末打量了她好久。
從狗啃的頭發,到可憐的脖子,再到那雙修長漂亮的腿。↓思↓兔↓在↓線↓閱↓讀↓
盛錦一點也不排斥她這樣長久的注視,相反還很享受。
夏末在她享受了沒多久,收回視線,看向地板上躺著的那把剪刀。
盛錦彎腰,把它撿起來,放桌上,在夏末身旁坐下來。
夏末問:“你的脖子是怎麼回事?”
盛錦單手擦著頭發,“沒了你我活不下去,今天你要是真的走了,我就打算割斷自己喉嚨。”
她把弄著那把剪刀,看向夏末,“就用這把。”
夏末盯著刀刃上殘留的些許血跡,差點信了。
“你不會做這種虧待自己的事,別亂開玩笑了。”
盛錦笑起來,“被你發現了。”
夏末把藥遞過去:“快吃吧,別生病了。”
盛錦自信滿滿:“淋了點雨而已,我怎麼會生病。”
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她連忙把藥吞下去。
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她鼻孔裏塞著紙,裹著毯子和夏末坐床上看動物世界。
趙妮安來找盛錦,同樣被盛錦狗啃的頭發和脖子上深深的傷口驚到。
“幾天不見,你該不會是剛為夏末殉過情吧!?”
趙妮安半開玩笑地問。
動物世界正播到一隻小海豹在親吻潛水員。
盛錦無視趙妮安惡趣味的提問,推推夏末的肩膀,朝夏末噘著嘴。
夏末不解地看向她。
盛錦一雙腿也在毯子裏拱來拱去,兩條胳膊緊貼著上半身,勤快地擺動雙手扇來扇去。
“我是海豹,快來親我。”
她快速說完,再次噘起嘴。
夏末忍不住笑出聲。
趙妮安瞪大了眼睛。
不過兩天,盛錦的感冒就好了。
她脖子上的傷口還沒有痊愈,不想在這麼熱的天氣出門,整天拉著夏末在房間裏呆著,像是要把這段時間以來缺失的時間都補回來。
夏末自從那天去機場的路上對Alexander還了手,那群所謂的遠房表親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
她像一個不聽話的工具,被毫不留情地放棄了。
留下來的夏末,再次成為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兒。
盛錦說:“你可以一直依賴我。”
夏末點頭:“好。”
“你永遠都不可以離開我。”
夏末再次點頭:“嗯。”
盛錦放心了。
17歲生日前夜,正值盛夏。
盛錦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重複問夏末,你會不會離開我。
夏末說我舍不得。
盛錦問她有多舍不得。
夏末說,一輩子都不想離開的那種舍不得。
醒來看到夏末依舊在身邊。
她對這個夢更加深信不疑。
與此同時,脖子上的傷也在迅速地結痂,脫落。
暑假即將結束,傷口恢複得幾乎看不出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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