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2 / 3)

初遇年念的時候,付鯨夢就知道他的嘴唇是淺粉色的,就像昨天那隻小白貓,也是淺粉色的。

年念用他淺粉色的嘴唇,親吻了他。

有一點潮濕、溫軟,奶糖般地甜。

付鯨夢的心髒極度充血,腦子裏轟隆隆風雲際會,山崩地裂,他言不由衷:“這其實……不叫接吻。”

年念不解地睜大眼睛,歪頭。

他甚至還感受到付鯨夢未來得及刮的初露頭角的胡茬,他深紅色唇上細密的紋路,牙膏的清香,還有急促的呼吸。

這不算接吻,算什麼?

付鯨夢將年念從他身上整個端下來,如無頭蒼蠅般地在客廳裏徘徊了一陣。

他說:“年念,你不可以這樣。”

“你不可以親一個你並不喜歡的人。”

“我很喜歡哥哥。”年念很篤定,而且他也很喜歡和付鯨夢接吻。

小貓咪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親的。

“不是。”付鯨夢覺得好像對年念很難解釋得清“喜歡”二字,“不是這種喜歡。”

“你怎麼知道不是這種喜歡?”年念微微咬著下唇,認真地看著他。

付鯨夢有點惱火:“會接吻的喜歡,是不論發生什麼你都願意和他在一起,你願意和他一起老,一起死,你明白嗎年念?”

“你真的願意嗎?”

年念被付鯨夢的一段話擊得頭昏腦漲,他從第一次見到付鯨夢的時候,就很喜歡他,他熱衷蹲在花壇裏,聽付鯨夢唱歌,懶洋洋地曬太陽。

他願意聽一輩子。而且他化形以後跟人類的生存年齡一樣了。

但什麼叫一起老,一起死。

他依稀覺得這好像是一件十分鄭重的事。

看到年念茫然又無措的眼神,付鯨夢頹喪地靠著沙發坐下來,將臉深深地埋進掌心裏:“對不起年念,你才十九歲,要學的東西很多。你會遇到很好的人。”

“我沒有錢,沒有事業,我還要吃藥。”

三年前,音藝簽走了他們的主唱李思銘,鯨樂隊解散。

他親自送貝斯手陳柯和鼓手大張上了回老家的高鐵。從此以後他們有了新的身份,金融行業從業者陳柯和公務員大張。

每個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權利,他埋怨卻也理解,李思銘簽約音藝後,很高興的說,等他以後在音樂圈站穩腳跟,會再把兄弟們組起來,再現鯨的輝煌。

付鯨夢很天真,他相信了。

曾經他的每一首歌都是寫給主唱的,為李思銘量身定做,他一個音一個音地改,李思銘就靠在他的身側,一個音一個音地試。他知道李思銘愛著他,他懂那種眼神,可就算沒有這種愛,也彼此默契了太多年,正因為這樣,他無條件地相信了。

他將樂隊以前的歌,打包賣給了李思銘,那些錢用來償還鯨樂隊欠下的廣告違約金和一些場地費。

最後兩手空空,他一窮二白也沒能等來李思銘兌現他的諾言。

前幾年他還能寫歌謀生,有時候也做兼職,今年是他罹患抑鬱症的第一年,藥物使他拮據,更使他終日昏沉靈感殆盡,他也很難適應一份全新的工作。他唯一可以接受的事情就是去街頭唱歌。

隻有沉浸在歌聲裏,他才能暫時忘記自己的失敗。

年念不再反駁他,他蹲下來,將付鯨夢環進自己的手臂裏,用額頭抵著付鯨夢柔軟的頭發。

“沒關係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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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念:本小貓咪直接上二壘。牛不牛批!

第6章 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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