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鯨夢覺得年念這是經年累月被徹底洗了腦,他眉心緊蹙:“這樣不對,年念,你們既然已經是……朋友了,那就應該相互照顧,不能說你是你,他是他。”
年念不太明白,他歪著頭茫然地望著付鯨夢:“我們相互照顧呀,他給我買了衣服。”
“我是說,除了……玩這些……東西……”付鯨夢狠狠揉著眉心,難以啟齒,最後決定放棄,“以後這些衣服放在他那就行,別帶來了,被我看到不太好。”
年念見他沒有追問尾巴的事,倒鬆了口氣,可還是很委屈,他小心翼翼地問付鯨夢:“我穿著不好看嗎?”
當然好看。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初次見麵就見過年念沒穿衣服的樣子,但真正的美,還是要欲露還羞才更加動人心魄。
他百轉千回,心頭悸動,甚至對那個叫齊橙的渣男有點兒嫉妒,怎麼會不好看?
但他也因此高興不起來,沒有正麵回答。
“把衣服換掉,一會兒我們出去吃晚飯。”他說,話還是說得很溫柔。他的小孩永遠是他的小孩。
他關上門,撥通了費南的電話。
“晚上見。”
他想,或許他該有一份工作了。
晚上的火鍋店人很多,熱氣蒸騰,辣油很香,付鯨夢也是走進去的那一瞬間才發現,自己很久很久都沒有吃火鍋了。
費南訂了一間包廂,說是什麼事情草創的時候都是大事,得鄭重些。付鯨夢甚至覺得,他已經在包廂裏架了香爐,擺上關公,就差他一到直接原地桃園結義。
他推開門進去,費南一身正裝,正在和身邊一個圓臉姑娘說話,見到付鯨夢和年念,立刻起身走過去。
他臉上笑得璀璨,目光盈盈,激動的神情幾乎要溢出來了。
“付老師!”
付鯨夢正要同他握手,他撲過來一把將他抱住。
付鯨夢瞬間石化,兩隻手懸在半空,半晌才想起來拍拍對方的背,以示回應。費南將付鯨夢放開,又對年念點頭致意。
“這位是?”
那一抱確實效果顯著,付鯨夢覺得氛圍輕鬆不少,他回答道:“我家小朋友,帶來蹭飯的。”
這話說得模糊,就是不讓他細究的意思。
費南很懂,立刻拉開椅子讓兩人就座,喊服務員上菜上鍋底。
“點的鴛鴦鍋,菜點了一些,想吃什麼隨便加。”
他又對付鯨夢和年念介紹:“這位也是我們公司的,曹洛洛,以後就是付老師的助理,拍視頻、寫歌、錄歌、生活上的事情,都可以找她。”
進展太快了些,助理都帶來了,付鯨夢沉默著沒接話。
年念自從下午一直興致不高,付鯨夢挑了嫩白的魚肉,給他燙小魚吃。
可年念根本心不在焉,低頭在碗裏翻騰,用筷子把魚肉夾得細碎。
齊橙在騙人。付鯨夢根本不喜歡他穿那些漂亮衣服。
他不僅沒有高興,反倒更生氣了。
付鯨夢從來沒有對他這麼嚴肅過,從來都是溫溫和和的,但是今天他看起來似乎對他很反感,那雙溫柔的眸子裏罕見地出現冷淡的神色。
他不知道付鯨夢會不會討厭他,再也不喜歡他了。
曹洛洛敏[gǎn]地感到二人之間的低氣壓,連忙起身夾菜:“燙菜這種事,我來就好了,你們多吃一點。要喝什麼飲料嗎?可樂、雪碧、橙汁?”
付鯨夢瞥了一眼年念:“他不喝甜飲料,一盒牛奶吧。”
費南道:“那咱們喝點酒吧,來點啤酒,不耽誤事兒。”
酒過三巡,場子暖了起來。毛肚在火鍋裏上下沉浮,數過七秒,曹洛洛果斷撈出來,妥帖地放進每個人的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