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念有點兒臉熱,支吾著:“……他很好。”
“是吧!”大張砸了一下他的肩,“付鯨夢這個人,好得不能再好了。”Ψ思Ψ兔Ψ網Ψ
付鯨夢也不跟他貧嘴,故意落在後麵跟陳柯並排,悄聲問:“你愛人呢?怎麼沒一起來?”
陳柯雙手插在褲兜裏,聳聳肩:“她不太理解,這把年紀還要玩音樂這種事。”
付鯨夢露出抱歉的神情,感覺是自己為他帶去了困擾。
“不過沒事。”陳柯拍拍他的後背,篤定地說,“我是肯定要來的。我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恰是夕陽西下,一行人披著一身絢爛晚霞上車,本以為要開到酒店飯館,卻一路開出了市區,停下車,才發現開到了以前住的老屋。
年念下車拉開車門,費南和曹洛洛從院裏迎出來打招呼。
“辛苦了辛苦了,晚飯準備了火鍋,大家別嫌棄!”
院裏葡萄藤發了新葉,綠油油地披掛著,藤架下擺一張大桌,上麵放置電磁爐,咕嘟咕嘟煨著熱氣騰騰的火鍋,一半紅油一半菌湯。鮮紅的肥牛片,毛肚最新鮮,紅薯片和山藥片浸在水裏,水靈靈的白菜和豌豆尖,還有一缽竹蓀和白玉菇。
“還有菜,擺不下了,一會再替上來。”費南張羅道。
春夜溫柔,星月朦朧,連風都是恰到好處的安逸,有小蟲低吟,被笑鬧聲衝淡了。
大張的大肚腩這些年又大一圈,望著啤酒饞得厲害,好不容易經媳婦批準,痛飲一口,四肢百骸都舒坦了,懶洋洋癱在椅子裏回味,南瓜躺在他的肚皮上,隨著呼吸起伏,全當海盜船玩。
過了一會,年念拿剛削好的蘋果喂他,南瓜吃美了就笑,笑聲鈴鐺似的清脆,眼睛眯得幾乎不見,憨憨地往年念腿上爬,過來示好。
小手小腳都軟得很,年念又新奇又喜歡,把南瓜抱在懷裏,揉他的小肚皮,把他撓得咯咯笑。一向是別人把年念當寵物,這一回他倒享受到了玩人類幼崽的快樂。
他眼睛亮亮的,抬眼時看見付鯨夢跟陳柯碰杯,兩個人說起大張打鼓的姿勢又忍不住朗聲笑,他真的很少見到付鯨夢笑得這麼開懷,這麼輕鬆。生活的沉重悉數卸下,懷一顆赤子心,付鯨夢隻是付鯨夢。
到半夜,杯盤狼藉,冷炙換下,端上果碟,桌子搬下去。付鯨夢取了吉他過來,大家圍坐在一起唱歌,從李誌唱到五條人,每個人的眼睛都很亮,大張的媳婦竟然也唱得不錯,給大家獻上一首曹方的《最小的海》——
“無論走了多遠無論分開多久時間
無論地球在變無論風景多紮眼
無論世界盡頭無論你身上什麼行頭
無論沉默寡言也對你堅定不移
你最可貴無論如何”
聲音輕輕的,像朵被太陽烤得蓬鬆的雲,漫無邊際的周遊,他們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自由無跡。
年念跟著節拍輕輕搖擺,眼底熾熱,自然而然地握緊了身側愛人的手。
最後大家一起合唱《鯨》,夜好深,深得隻剩下院裏懸吊的白熾燈還亮,大家唱得輕,卻整齊。
生來自由,天性浪漫的人們,終於重回這片海。
陳柯的眼先濕了,然後是大張,付鯨夢投入地撥動琴弦,合閉雙目,隻有年念看清他顫動的眼皮,他哭了。
第51章 最後的演唱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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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的現場彩排,一轉眼來到正式登台的5月16日當天。
演唱會的票是早已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