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慢悠悠地喝完一口水,刷視頻的聲音放大,就愛看他不高興委屈的樣子。
拿捏著2分鍾開龍的時間,時嶼湊近去看他手機屏幕。
“你怎麼把法師壓死了?沒看人家一直在罵你啊。”
盛峋無視屏幕裏的一堆星號,繼續我行我素在中路壓線,同時也無視了時嶼的話。
“理我。”時嶼等了會兒,坐直身子看向他側臉,“你剛才還想跟我說什麼?”
他沒理,很自然地在地圖上做標注,毫不分心地進了一場團。自家法師被氣得半死已經掛機,但很神奇的是他們竟然還打出了優勢。
時嶼姑且認為他認真打遊戲不想說話,等著他結束一場正要再開口,他手速很快地再開了一局。
“……”
“盛峋!理我!!”明明是自己理虧,時嶼還在堅持。
他低哼一聲,剛進的遊戲直接退出,一手搭著沙發靠背,一手無聊地玩著手邊的綠植盆栽,偏頭語氣淡淡,“我周五要去北城。”
又重複一遍。
時嶼覺得迷惑,啊了聲,“我知道,你剛才說過了。”
停了會兒,“想見見我爸嗎?”
原來他的目的在此,他想把時嶼帶去見見家長,正常來說這個流程沒有問題,但……
“啊......這麼突然嗎?”眼神躲閃,腦子裏亂成一團麻。
章檸之前總跟自己說盛峋的爸爸和一般人不一樣,什麼不在意家境,不是那類看低別人的“傳統霸總”,讓她放一百個心。
但可能是被看扁太久,時嶼做事一直沒什麼信心,尤其要見盛峋爸爸這樣有身份有才幹的人,她會很自卑。
原本鬧了別扭想再吊她會兒,見麵前的人眼眸低垂,眼神飄忽不定的擔憂狀,最終還是沒忍住,靠近她鎖骨處啃了一口。
“要不想去也沒事,但我爸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他意有所指地再補充,“包括以前。”
“你什麼時候跟他說的!”
盛峋想了想,“不記得具體時間,上一次去北城的時候。”
上一次去北城,那就是他告訴自己沒多久以後。沒想到盛峋看上去什麼都不在意,在這種事情上還挺積極。
“我覺得我可能還要……”再準備一下沒說完,盛峋手機打進來一個電話,備注一個“爸”。
沒顧忌時嶼在,他直接點了接聽,嫌拿著麻煩還打開免提。
“之前說有個K站賬號在運營,你說的是哪個號啊?”盛宇嗓門有點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拿著手機在吼。
“峋字拆開,這個號還沒重新啟用。”
“噢......山旬是吧,我看看。”盛宇隻聽到了他說的前四個字,找到後發現這隻是個擁著群山萬壑風景照當頭像的空白的賬號。
盛宇:“什麼都沒有啊。”
“……”你倒是把我的話聽完。
“哦,關注了一個人,我看看……”他自顧自地說著。
盛峋輕輕挑了下眉,沒說話。時嶼一直在偷聽對話,連帥哥的短視頻都不看了,恨不得把耳朵黏在聽筒上。
片刻後——
“食人魚是誰啊?”盛宇那邊應該是邊打電話邊在看電腦,音響裏傳出的聲音順著話筒傳到了食人魚本人這邊。
“是個遊戲主播,聲音挺好聽的,你可以聯係一下幫你做公司的新項目。”盛宇完全不知道對麵的情況,毫不留情地繼續吐槽,
“我怕你開口說髒話,把公司項目的氛圍基調全部搞亂。”
緊接著他那邊傳來時嶼打遊戲被單殺的祖安鋼琴師日常。
當事人和旁觀者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