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也累,思考也累。
身邊沒有人的時候,他就喜歡想很多。白天聽到的那些話語此刻盡數湧入他的大腦裏。
陸續不斷的打擊讓虞知頤的精神狀態變的極差,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大概是美夢破碎的絕望,虞知頤的心髒被絕望碎片割裂的血肉模糊。
他是真的很喜歡孟潺,很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孟潺並不愛他,都是他的單相思。他和孟潺所以的聯係都是他一個神經病死纏爛打得來的。
錯誤要得到糾正。
虞知頤不可能騙孟潺一輩子。
更別提孟潺煩他的糾纏。
大概就如所有人說的那樣,他的確是一個災難,差點要把孟潺害死,如若不是因為他的出現,孟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無妄之災。
孟潺越對他好,虞知頤就越惶恐,畢竟他是一個惡心的臆想者。
仔細想想,他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
這個認知後知後覺,像把遲來的鈍刀切割在他的四肢百骸裏,失去孟潺是痛苦的,不能和他在一起也是讓人悲傷的。
為什麼這個夢這麼快就醒。
和孟潺在一起的那些時間,那些歡聲笑語,孟潺寵愛著他的瞬間,為什麼都是假象,我為之快樂的都是虛無。
原本讓我愉悅的記憶,為什麼全成了我的災難。
到頭來,孟潺也成了他的災難。
痛苦擠壓著虞知頤的心髒,他忍不住用指甲摳挖著手臂,手腕的繃帶被撕開,虞知頤神經兮兮地去摳還未完全痊愈的傷疤,眼眶泛出眼淚,血液流淌在床上混著眼淚。
虞知頤蜷縮在床上,心底不斷喊著孟潺的名字。
孟潺。孟潺。孟潺。孟潺。
我最親愛的哥哥。
為什麼你不愛我。
他的四肢又開始麻木,黑夜滋生了蠕動的蛆蟲爬滿了虞知頤的身體,他全身泛著冷汗,動彈不得。
眼前出現了很多扭曲的影子,像是一個又一個深淵要把他吞噬。
他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躺在床上,眼淚劃過他的臉頰。
“哥哥……”
救救我。
申萊進門的時候就看到暈倒在床上的虞知頤,他的手腕一片血淋漓,在床上攤了一大片紅。
她嚇了一跳,連忙走了進去。
虞知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暈倒,隻知道自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最後都沒意識了。
“你還好嗎?”申萊看他醒了,趕緊問。
虞知頤眼珠遲滯地轉了一轉,嗓音沙啞“申萊姐……”
“我在這。”申萊擔心地問,“你怎麼了?發什麼事了嗎?”
虞知頤躺在床上,卷翹的長睫微微地顫唞著,整個人極其疲乏,累極了似的,眼尾泛著潮紅。
像朵濕軟,枯死的花。
申萊看的一陣揪心,“知頤啊,什麼事不能和姐姐說嗎?”
虞知頤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申萊姐,我的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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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潺的身體素質很好,上次的車禍夜不是很嚴重,最近他可以短暫地下下床。
他站在窗邊,神色淡漠地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仿佛是在看某人,但是遲遲沒有等到。
他有點煩,突然很想抽煙。
這時有人敲門,孟潺去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女人。
“你好。”申萊微微一笑,“我是虞知頤的心理醫生,可以聊聊嗎?”
孟潺坐在床上,聽完了這個所謂虞知頤的心理醫生的話,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眯了下眼,說“你的意思我和虞知頤的關係都是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