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眾已經又退了三十裏,兒臣的軍令已經下了十二道,讓那幾位老將軍繼續追擊、斬草除根。”
……
他將他所知道的那些“喜報”一一彙報給景慧帝聽,景慧帝臉上便就露出了一種滿意的神情來。
跟著就是宮裏頭的事兒了。
具體來說,就是他的婚姻大事。
“兒子的大婚定了日子了,欽天監重新選的,就是想著給父皇帶些喜氣,選的是後日。”
“兒子前日從宮外尋了個郎中來,醫術還不錯,婉兒的身子讓他調理了之後好多了。到時候一定來給父皇請安。”
“對了,兒子把他也帶來了,就在那邊兒候著,父皇可要讓他試一試?”
試,怎麼不試!
一聽有神醫,而且是能夠給馮婉看好轉了的神醫,景慧帝一下子來了精神。
誰都不想死。
景慧帝更是如此。
經曆了之前大太監李吉輔的謀反事件之後,景慧帝雖然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還是元氣大傷,整個身體迅速衰敗了下去,眼看著就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他自己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如此。
不過就是稍微費了點兒心^o^
“自然是要繼續治療的,不過到時候隨便找個會醫術的便可處置了。”
這意思就是要把鍋甩給太醫院了。
那位老院判又當場被拉過來複查,不過項銳卻絲毫不覺得緊張,反正不管怎麼樣,他這法子都不會被看出來不對。
果然老院判一來,就看出項銳這手法並不是中原的手法,但是若是說這手法有哪裏不妥當,他也說不出來。
隻好接受了景慧帝的揶揄和宣袚的怒火。
景慧帝算是他的老主顧,多少要給他幾分麵子,而且也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所以隻是打趣了他幾句,說他“老了不中用了”、“前浪死在沙灘上”就算了。
宣袚卻很是生氣。
這倒是有些遷怒的意思在裏麵了。
他之前就在項銳那裏受了不少閑氣,原本是想著把項銳當成替死鬼,隨便給老皇帝看看,把人看死了之後好“一石二鳥”的。
哪裏想到項銳居然還真的把老爺子給治好了——他對醫理不說一竅不通,也基本上啥都不懂。哪裏想到這種詭異的情況可能是“回光返照”呢。
畢竟連老院判都沒有看出來。老爺子做了一輩子太醫,半輩子院判,經驗豐富、學富五車,卻也隻能隱約感覺哪裏不對,根本就抓不住項銳的把柄,那輪到了宣袚就更加不可能了。
不但如此,老院判秉承著一貫的明哲保身的策略,拿不準的事兒,一律不敢亂說,所以隻如實說了景慧帝身體的情況,其他的都沒提,聽起來可不就正是在附和景慧帝,幫項銳說話了。
所以宣袚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在場的人裏頭,景慧帝是他爹,還是皇帝,他肯定不能說什麼。
項銳現在是“神醫”,而且剛剛把景慧帝給幾針紮好,是大大的功臣,暫時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又先記下來,等著日後算總賬。
隻有老院判,地位不高,也沒有什麼特殊貢獻,不做出氣筒,那簡直都浪費。
而且之前他給景慧帝看了那麼長時間的病都沒有看好,豈不是太無用,這罵的一點兒都不冤枉。
故此,宣袚逮住了老院判就是一頓訓斥,甚至還想著給他治罪。
好在景慧帝給攔住了。
他纏綿病榻有一個來月了,今天被項銳紮了幾針之後居然直接能夠起身了,這簡直是天大的喜事兒。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今天特別高興,所以對人也寬容了不少。何況老院判也算是他的心腹了,再怎麼樣,也不能趕盡殺絕,一個不留了。
而且他哪裏還看不出來宣袚這就是在借題發揮,緩解尷尬而已。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別在誰麵前裝了。
他哈哈一笑,讓老院判退下了。然後就拉著項銳的手再次表示了感謝,項銳一臉嫌棄,但是也毫無辦法,隻能聽著他廢話了幾句,也不要什麼賞賜,說要繼續給馮婉醫治,這才總算是脫了身了。
一聽說項銳是要去給馮婉看病,景慧帝倒也放他回來了。
畢竟這種神醫,在他眼中可是會發光的大寶貝,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於是項銳回來是回來了,但是馮婉這小院子外頭的守衛又至少多了一倍。
就這,也真是沒誰了。
聽著項銳的講述,馮婉簡直要笑得打跌。不過她笑歸笑,正事兒還是沒忘的。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壓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