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顧深又從係統富貴兒的商城裏買下了正紅色的色粉與甘油。
就這樣,一支東拚西湊但做工精良的口紅就這麼誕生了。
在顧深所生的時代,他的那些百貨商場裏就這麼一支小小的東西,一年下來便能有幾十上百萬的收益。
蘇晏是男子,不懂得女子成妝時所需之物究竟有多重要。
他隻知道,他的少爺厲害,竟然能懂得這其中這樣多的事情。
“阿晏在家中等我,如果順利的話,晚間我便把耕牛給你帶回來。”顧深臨行前,又摸了摸蘇晏肩頭的傷處:“傷口莫要沾水,要當心些。”
蘇晏隱隱覺得臉頰發熱,自從昨日顧深說了要娶他為妻的話後,蘇晏再與顧深麵對麵時便會憑添一絲羞怯。
***
顧深牽著小狗富貴兒一路來到了水源城中繁華的鬧市區,虹安街。
他邊走邊記,在這條虹安街上,從街頭走到街尾,統共有七家胭脂鋪子。
顧深想了片刻,沒有選擇最大,生意最好的那家春風脂粉行,而是挑選了它斜對麵那家生意相對稀疏些的萬記脂粉行。
萬記脂粉行內,掌櫃萬霖正拎著撣子打掃櫃台上的灰塵。
一見是顧深來了,當即笑臉相迎:“哎呦,這不是顧家少爺麼?今日您又是與哪位娘子買東西啊?”
原主顧南亭行事荒唐,時常流連煙花之地,平日裏調脂弄粉,拈花惹草,估計是沒少光顧這樣的脂粉鋪子。想到這裏顧深不由得在心裏暗暗罵了幾句,雙手扶上櫃台,開門見山道:“今日我不是來買東西的,卻是給掌櫃的你送銀子的。”
“哦?顧少爺您何出此言啊?”
顧深也不多言,隻是將那支小巧精致的口紅樣品在手中與萬霖演示了一遍,那做慣了脂粉生意萬霖果然對這支新奇巧妙的樣品來了興趣。
“此物名叫口紅,顏色鮮豔勝過百花,且小巧方便能隨身攜帶。您隻說這樣一支,在您的店裏能值多少銀子。”顧深將口紅管子重新合起,放在了萬家掌櫃的櫃台上。
“嘶…這東西…怎麼說也能值一兩銀子。”萬掌櫃撚了撚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彎腰打量著櫃台上的口紅,又抬眼向上看著顧深:“顧少爺,您這東西,有什麼說法麼?”
“我這東西拿到你這裏來,自然是要賣的。你若有心想要,你我現下當場定個契約,二百兩銀子買一年的契。這一年之內我每可以月與你供一百支這樣的貨,你這裏多賺少賠,我隻要二百兩。”顧深抬手撥了撥櫃台上的算盤珠子與萬掌櫃四目相對,眼神裏是他前世縱橫商場時最拿手的果斷殺伐。
“這…”萬霖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不知怎得,他總覺得眼前這個顧家小少爺與過去不同了。
按下這件事情不提,再說回這樁生意,萬霖作為一個在脂粉生意裏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老掌櫃,他知道這件東西的利潤點有多高。
顧深隻要他兩百兩,他幾乎沒有什麼虧本可能。
就隻有一點,這件東西終究還是太新鮮了,前人沒做過的,誰也說不清會賠會賺。
凡事無絕對,況且顧深這個小少爺一向是人品堪憂,將銀子與了他豈不是羊入虎口。
顧深前世見過的生意人多如牛毛,他一眼便堪破了方霖眼中的猶豫。
“也罷,也罷,想想你這裏日日門可羅雀的,每月一百支也是難為你了。”顧深微微一笑,穩準狠地朝方霖的心口上戳了上去:“本少爺原本是看在你是老相與的份上才想把這賺錢的機會讓給你。我早就應該把這東西送去春風的吳掌櫃那裏,給你當真是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