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村最近的能租借耕牛的大戶人家,便隻有顧深出生的顧家。現下顧家所有的財產,都把持在他那個黑心後娘顧方氏手裏,她怎麼可能把耕牛租給他這個好不容易才被趕出家門的繼子。
所以顧深想要耕牛,就隻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當天深夜,顧深在那張隻能容得下一人入睡的破木床上哄睡了蘇晏。自己則靠在蘇晏在廚房臨時鋪設的草墊子上思考著獲取耕牛的門路。
顧深未穿越時,顧南亭說什麼也不準蘇晏與他共處一室,蘇晏也隻好每天委身在這裏。
草墊子又潮又冷,若不是白天太累,怎麼可能躺在這種地方睡著?
要不怎麼說顧南亭這個小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
把蘇晏所有的好,都當做理所當然。
夜深人靜,顧深靠在廚房熏黑的牆壁上瀏覽著暴富係統之內的相關數據。
在大夏,一頭細健牛的普遍價格是四兩二錢,眼下是農忙時節一頭壯年耕牛的價格起碼在六兩上下。
六兩銀子,是大夏朝一個青年幫工一年的收入。
想要在兩三天之內賺到這筆錢,尋常方法必然是不可能的。
按照顧深前世的經驗,想要白手起家一本萬利。
就要選對一種有針對性,且成本低廉的產品。
最好,是女子用的。
因為但凡能討女子歡心的產品,都是不愁賣的。
顧深思前想後,突然有了一個絕好的想法。
***
次日清晨,蘇晏捂著隱隱作痛的肩頭從床上醒來。
他的身上蓋著少爺昨日換下來的外衣,而昨日擁著他拍背的顧深卻不見蹤影。
他連忙翻身下地,拎著外衣從前院找到了後院。
後院裏,顧深正半跪在地上,聚精會神的組裝著什麼東西。
“少爺,早起風大,你怎麼不穿外衫就出來了。”蘇晏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到底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少爺,這是在做什麼啊?”
“我這裏剛熄了火,不冷的。”顧深抬手指了指一旁陶甕下方剛剛熄滅的火灰,轉而又將最後一個零件的扣卡與另外一邊的部件對齊規整,合成了一個通體金色的方形銅條。又將這個組合好的物件攤在手心:“你看,這就是能換回耕牛的東西。”
“少爺,打算用這個東西來換耕牛?”蘇晏小心的摸了摸金屬條光滑的表麵:“隻是我看不出這是個什麼來。”
顧深揚唇一笑,打開了那銅條的蓋子,露出裏麵的圓形金屬管來:“阿晏你看。”
隨著顧深輕輕扭動金屬管的邊緣,一個顏色鮮豔的圓柱形斜切麵的膏體緩緩上升,再向反方向旋轉,膏體又緩緩下降,合上蓋子便又是一個完整的銅條。
這一番操作下來,看得蘇晏雙眼發直。
在他的認知裏,並沒有見過這樣小巧精致的物件。
“少爺,這到底是什麼?我當真沒有見過。”蘇晏歉意的朝人笑笑。
“這是女子用的口脂,也叫口紅。”顧深掂了掂手裏的小東西:“現下你們這裏市賣的胭脂不是成張的,便是盛放在砵盂裏的,且顏色不正,又易傷膚。有了這個東西,女子成妝便更容易了。”
昨天夜裏,顧深絞盡腦汁想到的東西就是這枝口紅。→思→兔→網→
他先是用做耕犁剩下的木料刻出了製作口紅所用的模具。
又將這間破屋大門上僅剩的黃銅門栓拆了下來,用陶罐做了個十分簡易的熔爐。
緊接著去後山在係統富貴兒的幫助下,尋到了原料所用的蜂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