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品交給他看過後與他提前簽訂了一份為期半年的訂購契約。
這半年裏的第一個月顧深免費向他提供貨源,以一千塊為限,賣多賣少都算他的,並且講明了這些利潤是用於抵償口紅無法繼續供貨的違約金。
從第二個月開始,他再向顧深返利兩成。
顧深還承諾他,會每月與他供應色澤及顏色都更加別致的貨品。
所以今日的這場飯局,萬掌櫃的自然而然的成了顧深的神助攻。
有了萬掌櫃的帶頭,崔家掌櫃也按捺不住,倒向了顧深一邊。
再接下來一個,兩個,三個,滿桌的客人都在顧深定下的合同上簽了名字,按了手印。
不過三日之後,第一批成品香皂便被擺在了水源城中各大胭脂行櫃台上最顯眼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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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飯局,春風胭脂行的掌櫃吳良被排除在外。
吳良本身並沒有什麼經營頭腦,無非是仗著祖上家大業大,且有祖傳的香粉香胰秘方,一向不屑與那些旁的掌櫃多有交集。
直到那日,府上的管家吳二帶來了一筆訂單退貨的消息,他這才後知後覺起來。
“你說什麼?好端端的訂單為什麼退了?”吳良看著那張退貨單子,一躍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不可思議的質問道:“是供貨之時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貨品有哪裏不對?”
“老爺,咱們的貨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隻是客商不要了。”吳二皺著眉頭犯難道:“現在市麵上出了一種名為香皂的玩意兒,色潤且香,不僅能洗衣淨麵,還能潤澤肌膚。而且價錢比咱們這兒的香胰低了五成不止,所以那些原本在我吳家訂了香胰的客商都退了訂單,改訂香皂了。今日這隻是第一筆,往後的訂單也都退得差不多了。”
“什麼?!”吳良氣急敗壞的拽著吳二的衣領:“這個什麼什麼香皂的,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怎麼可能比我家祖傳下來的香胰方子還好!!!”
吳二顫顫巍巍的從袖口裏掏出了一塊兒他才剛買回來的香皂,遞到了吳良手裏:“這是奴才我今兒從萬霖的鋪子裏才買回來的,這麼一塊兒香皂隻要兩錢銀子。”
吳良打開了包香皂的紙包,紙包裏赫然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型的固體,質如琥珀,光澤如玉,聞之真有幾分淡淡的玫瑰香氣。
吳良托著那朵玫瑰花反反複複看了許久才又問道:“這東西,當真隻要兩錢銀子?”
“回老爺的話,這還是這那萬記櫃台上最貴的呢。其餘的那些方的圓的,幹脆隻要一錢銀子。”吳二實話實說道。
“這不可能啊?萬記又是哪兒弄來的方子?怎麼可能賣得這麼便宜?!”
“老爺,其實不止是萬記,全城的胭脂鋪子除了我家,家家戶戶的櫃台上都擺滿了這樣的香皂。這東西造型足有不下百樣,家家戶戶賣的都不盡相同。”吳二低著頭,小聲說道:“所以咱們鋪子裏的香胰,都成了沒人要的貨色了。”
吳良猛然把手上那朵鮮豔的香皂玫瑰花摔得粉碎,又揪起了吳二的衣領道:“既然你一早知道!怎麼不早說!怎麼不早說!”
“老爺,老爺您饒命啊!”吳二抱著拳頭低聲告饒道:“早半個月我便與您說了,說那位顧家少爺請了那些胭脂行掌櫃的吃飯,您說他們成不了氣候,可是那頓飯之後這市麵上就鋪滿了這些香皂。”
“顧南亭!又是這個天殺的小兔崽子!老子我斷了他的原料,他竟敢做出這堆東西來擠我的生意!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活得不耐煩了!”極端暴怒之下的吳良把手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幹淨,依舊覺得氣憤難當:“你!去找那些進了香粉的客商,告訴他們香粉降價兩成,但必須要帶上我吳家的香胰。香胰的價錢也降!降到往日的一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