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是個永遠能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村裏的紅薯毫無意外的豐收了,在村民們還在地裏打收成的時候,顧深已然拉了兩筐新收的紅薯到水源城裏去給這些紅薯找銷路了。

由於暴富係統中超級肥料的加持,水源村中的紅薯的畝產至少在五千斤往上,村民們存夠了自家吃的量後必然還會有大量剩餘。

一種國民度極高且前所未見的作物,怎麼能不用來再撈一桶金呢?

想要將一樣從未有人吃過的食物推廣上市,最後的辦法便是在人來人往的街市上支起一口大灶讓眾人都來嚐嚐這東西的味道。

一傳十,十傳百,先讓百姓將這吃食的名字記住了。

哪怕是消息閉塞的古代,群眾的傳播力量也是無窮的。

深秋,虹安街的鬧市上。

來來往往的百姓無論是行腳的還是坐轎的都看到了一個係著圍裙守著大鍋的顧家少爺,逮誰與誰切塊兒紅薯嚐嚐。

紅薯香味濃鬱,口味香甜,蒸熟後口感軟糯順滑,唇齒留香。

尤其是在這樣寒冷的深秋吃上一口熱氣騰騰的紅薯再舒服不過了。

除此之外,名人效應也相當重要。

顧深的免費送吃紅薯的小攤擺了幾日,趁著百姓的新鮮勁兒還沒過,他又在杏花樓裏擺了幾桌酒,專門請這城裏小有名氣的書生才子給這紅薯賦詩,每首詩給五兩銀子的報酬。

看在這五兩銀子的份兒上,那些一向自命清高的文人雅士們有一個算一個,一邊啃著熱乎乎的紅薯,一邊搖頭晃腦的寫詩。

什麼《紅薯賦》《詠薯》《杏花樓汾酒歌紅薯》等等佳作一時間廣為流傳。

顧深由此也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些文人之所以能夠自命清高,主要是銀錢給得還不夠多。

除了文人以外,顧深還將這些紅薯送入了鄉紳地保乃至縣尉家中。

尤其是縣尉府上,除了紅薯還有一封歌功頌德的長信,以及紋銀二百兩。

信中毫不吝惜溢美之詞,把縣尉誇成了古今第一的父母官。

縣尉樂得心裏開花,忙不迭的收了銀子,又將紅薯遞交給了自己的上司。

一個縣裏出現了此等豐產的作物,在一向民以食為天的古代,怎麼說都算是值得歌頌一番的政績了。

顧深的這幾步棋下完,紅薯瞬間便在整個南方境內火出了圈。

除了慕名而來的客商,連朝廷也派了人前來收購,預備將這種作物充做當地駐軍的軍糧。

顧深便將豐產的紅薯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按著客商的價格每市斤二十文,一部分按著朝廷收購的價格每市斤十五文。

並且不管是按哪種價格收購的紅薯,顧深都會每市斤與村民返五文銀子。

水源村上下五百多畝旱田,共計豐產了二十七萬八千三百斤紅薯在入冬前銷售一空。

顧深刨除了所有分送給村民的紅利,自己共計得銀三萬八千多兩。

那一年水源村的老老少少都換上了久違的新衣,家家戶戶都修蓋起了新房,更有甚者張羅著要給顧深在村中的老古井邊上立個碑,每日打水時拜上一拜。

顧深果斷拒絕了這等會折陽壽,損陰德的行為。

與此同時,這個時間節點也正是顧深的香皂工坊與各家胭脂鋪掌櫃的所簽訂的契約到期的日子,手頭上資金充裕的顧深便與那些掌櫃的們挨個談起了收購和參股的事宜。

原先顧深隻是作為生產的主體為那些掌櫃提供充足的貨源,如今顧深則是要將生產與經銷兩項都牢牢抓在自己手心裏。

那些掌櫃便由實際上的經營者變成他的授權經銷商,店鋪的實際控製權握在了顧深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