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兒,上次都是母親不好,母親脾氣急躁讓亭兒受委屈了。”顧方氏楚楚可憐的紅著眼圈兒與顧深道歉。
“母親這說的是哪裏話, 您是長輩,晚輩出言不遜,您出手教訓也是應該的。”
“唉,打在兒身,痛在娘心。”顧方氏一臉懇切的捂著胸口:“為娘打你,心裏也痛啊。”
顧深與顧方氏這一出母慈子孝的戲碼,把跟隨主人前來的丫鬟翠翠都看懵了。
心裏想著這小少爺莫不是瘋了?還是幹脆換了一個人。
就算他再怎麼不計較,也不至於這麼輕易的就原諒顧方氏啊。
“母親今日來除了看我之外,還有什麼其他事情麼?”顧深端著茶杯,微笑著看著對麵的顧方氏。
“這母親來可不就是來看看你,還能有什麼別的事情?”顧方氏將自己屁股後麵的狐狸尾巴勉強藏了起來:“不過你一個人在外麵住著,母親終歸還是擔心的,總怕你吃不飽也穿不暖。”
“這個母親不必擔心。”顧深看了眼旁邊正在把玩杯蓋一言不發的蘇晏:“阿晏一向把兒子照顧得很好。”
“那是,那是,有晏哥兒照顧你,母親也是放心的。”顧方氏抖了抖手中的帕子,陡然臉上浮起了一片悲傷:“說起來晏哥兒還是大姐留給你的,我苦命的大姐怎麼就去得這麼早。”
顧深冷眼瞧著顧方氏惺惺作態的模樣,心裏暗暗的學著前世偶然在電視上看到的演技綜藝,給這段懷念素昧平生的前任主母的演技打分。
單純看演技的話,顧深覺得這段戲可以打三分。
若是再結合台詞來看,那至多也就隻有兩分了。
情緒矯揉造作,入戲牽強。
哪怕是真正的小顧南亭看了,也會覺得顧方氏的演技又假又浮誇。
“娘親當年收養阿晏時便有言在先,希望我將來有朝一日能娶他為妻,現如今耽擱到了現在,想來也是時候了。”顧深相當配合的說出了後麵的台詞。
“正是呢,母親我這些日子也正有此意。”顧方氏收起了眼淚,厚著臉皮與蘇晏攀談:“晏哥兒,你看你和亭兒年歲也都不小了,過了年是不是也該打算打算了?”
蘇晏始終冷著臉,聽見顧方氏叫他,他也不緊不慢的答應:“夫人說的話不該問我,我是少爺的人,少爺說什麼時候,就是什麼時候。”
顧方氏平白無故被嗆了一句,就隻看在銀子的份兒上,顧方氏的脾氣極好:“既然你們兩個都有這個意思,那就好辦了,母親會提你們打算周全的。話說回來,亭兒你離家也快一年了,這會兒又是年底,母親希望你能抽空回那家中看看,不管怎麼說你也是顧家子孫啊。”
顧深被這話活活逗樂了,想當初顧方氏把他掃地出門的時候可是連罵了十來句畜生和狗雜種。
恨不得把他這一身顧家子孫的血都給放了,今天到了這裏竟然一口一個顧家子孫。
也不知道顧方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疼不疼?
“母親。”顧深佯裝為難的扶著額頭:“母親也知道,我當初離家前的那些荒唐事,隻怕家中的那些叔叔伯伯不會那麼輕易的讓我進家門的。”
“傻孩子,你這說的是哪裏話啊?你如今這樣出息,家裏那些叔叔伯伯若是見了你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讓你進門呢?”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母親在家中替我說些好話,我不想回家那日會鬧得太難看。”
轉而又喝了一盞茶,顧方氏與顧深之間的對話終於接近了尾聲。
臨走時,顧深甚至還抓了一把碎銀錠子給顧南舟裹了個紅包。◆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