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甚佳, 說親不親, 說疏不疏。
可能與顧方氏耳提麵命的督促以及顧方氏本身短淺的見識有關。
顧南舟雖然苦讀了兩年, 依舊是個扶不起來的軟麵團。
多半時間都不會給顧方氏長臉,就比如今天。
“舟兒怎麼過來了?”顧深替蘇晏接了顧南舟捧過來的蘋果:“是你娘讓你過來的?”
顧南舟搖了搖頭, 捂著半邊胖鼓鼓的圓臉:“才不是呢, 是我自己想來看看大哥和大嫂的。”
“大嫂?這個詞是誰教你的?”顧深伸手拉下了顧南舟放在臉上的小手, 顧南舟遮遮掩掩的地方掛著一塊極其不自然的紅暈:“這是怎麼弄的?”
“我娘擰的呀!他說我不給你拜年!”顧南舟嘟著小嘴,小腳在地上搓來搓去:“我才不要給你拜年呢, 你都不理我!你好久都不理我了!”
“臭小子, 你這是在跟大哥賭氣?”顧深抬手揉了把顧南舟圓溜溜的腦殼:“說, 是誰讓你人前人後同你晏哥哥叫大嫂的?”
“還用說!自然是我娘了!”顧南舟叉腰挺身:“過往我都是叫晏哥哥的,是她自己人前人後的喊賠錢貨, 這段日子又讓我叫大嫂,叫錯了還要扭我耳朵, 真是莫名其妙。”
蘇晏當著年紀還小的弟弟,擦了擦眼瞼上的淚珠, 拿著手中的蘋果道:“多謝舟少爺的果子了, 若是舟少爺願意,還是繼續喚我晏哥哥就是了。”
“我不, 我要叫大嫂。”顧南舟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上抱著自己的小肩膀:“我娘說,叫了大嫂大哥就快能回家了,我要叫大嫂, 我不管別的。”
“這麼說?你很想讓大哥回來了?”
“那當然了。”顧南舟晃悠著自己短粗的小腳:“大哥比娘親好多了,也不會擰我的臉,更不會逼我練字,而且有大哥在,二叔房裏那兩個天殺的混小子就不敢欺負我了啊。大哥回來了,我娘和三叔就不敢給我生弟弟了。”
顧南舟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著實把顧深嚇了一跳。
他口裏若是有茶,必然會噴得遍地都是。
顧深心想:這孩子可真是個大孝子,青!天!白!日的跑到異母的哥哥麵前告發自己親娘和三叔私通,這孩子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啊?
他懷中的蘇晏更是直接傻了,手裏的蘋果骨碌碌的滾到了地上。
“大嫂啊,你怎麼了?要不要我讓娘親去給你找大夫啊。”顧南舟下地一路追著那顆蘋果撿了回來,重新塞在了蘇晏手裏。
“不用了,不用了。”蘇晏立刻搖頭,攔住了即將跑出去喊娘的顧南舟:“舟少爺,你告訴我,方才的話你還與誰說過?”
“我才不傻呢,我才不會和別人說呢。”顧南舟挺起驕傲的小胸脯啪啪拍了兩下:“我娘和我三叔他們兩個本來是瞞著我的,我就是不想讓我娘給我生弟弟,大哥和爹爹在的時候三叔一個月隻來一兩次,現在一個月來四五次。我想著她一定是害怕爹爹和大哥。”
顧深捂著胸口咳了兩聲,這事情太大,他暫時還很難消化。
按著顧南舟的意思,顧方氏與顧宇秋兩個從顧南亭他爹顧宇春活著的時候就開始暗通款曲了?!
這樣的深宅大院,一旦有了奸!夫!淫!婦。
那這本家老爺的死因可就都有待考證了。
“舟兒啊,你跑過來就是為了同大哥說這事兒?”顧深耐著性子小心的追問道。
“不是啊!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我是來給大嫂送蘋果的啊!”顧南舟一本正經的歪著腦袋用質問的眼光看著顧深:“大哥,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