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便是這個道理!”顧深的一番話,好似直接戳了顧宇夏的心肺一般讓他坐立不安,肥大的手掌連連在木桌之上連拍幾下:“那你說!我若是不想忍了,又該如何啊?”

“我方才不是說了?二叔手裏不是有現成的短處可拿麼?您若是不怕,您就把那短處掀了。”

“這不成!你小子是個混蛋不要臉麵,我們顧家全族還要呢,若是真把這短處掀了,我們顧家在這水源城裏合該無地立足了!”顧宇夏連連擺手拒絕。

“二叔您想啊,那二人若是當真從頭至尾便不幹淨,隻怕我父親的事也是疑竇重重。有殺人越貨這一層,還哪裏顧得上什麼臉麵?二叔若真能替侄兒出頭,提您的嫡親兄長沉冤得雪,能讓侄兒早日返家,侄兒今後必然拿二叔當成親爹一般供養。”

“這個…”顧宇夏依舊麵露難色。

“罷了,二叔既然有顧慮,那侄兒也就不便多說了。”顧深的話點到為止,招呼起一旁的小廝道:“唐好,去與二老爺包一百兩銀子。”

銀子拿來,顧深雙手將包裹銀子的紙包擱在了顧宇夏手上,畢恭畢敬道:“二叔,這一百兩便算是小侄的孝敬,您先拿去應急吧。”

打發走了顧宇夏後,顧深第一件事便是讓小廝把這屋子裏裏外外的打擾一遍,不能遺漏任何一處。

顧宇夏坐過的椅子直接扔了換新,茶杯也都一樣換新。

***

晚間,蘇晏帶著書童小冬兒回來了。

一進門廳便聞到飯香裏夾雜著一股子甜甜的異香,不由得開口問道:“少爺,這屋子裏是什麼味兒啊?”

“沒什麼,是我新做的熏香。午後顧家的二老爺來了,我知道阿晏不喜歡他,所以把這人的醃臢之氣熏一熏。”顧深坐在餐桌跟前指著一桌蘇晏喜歡吃的菜肴道:“晚飯才好,都還熱的,阿晏快些淨了手吃飯吧。”

“好,我這就過來。”

晚膳過後,蘇晏給顧深鋪好床鋪,擦了頭臉才去往書房溫書。

現下他的課業很重,郭學究對他是寄予厚望的。每日幾乎都要溫書到子時才能安歇,可是蘇晏依舊堅持每日照顧著顧深擦手淨麵,鋪好了床鋪才會離開溫書。

顧深因此勸過他幾次,他卻說:“若是不讓我照顧少爺,我便不讀書了。”

亥末子初,溫書完畢的蘇晏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臥室之內。

掀起被角剛鑽了一半,身後便繞過一雙大手將他收在了懷裏:“阿晏,你回來了?”

蘇晏溫柔的應了一聲,躺進被內反手也給了顧深一個擁抱作為回應:“回來了,吵醒少爺了麼?”

“我沒睡,我是在等你。”

“嗯?少爺好好的等我做什麼?”蘇晏將顧深露在外麵的錦被與人蓋上,輕輕拍打幾下:“可是又頭疼了?”

“不是。”顧深極是溫柔的圈緊了蘇晏的身體,狠狠的在人發間嗅了兩下:“今日顧宇夏來,見到他我便總能想到少年時你被他那樣驅使,我不光沒有好生照看你,還助紂為虐。”

“少爺真是個小傻瓜,那時候少爺不是年紀還小麼?”蘇晏話音未落,口唇便被人緊緊吻住:“唔…少爺…很晚了…”

顧深的懷抱極緊,幾乎卡得人喘不過氣。

蘇晏在這個懷抱裏很快就軟了身子,重重的呼吸著也不知該如何掙紮。

“少爺,少爺我們還沒有成親。”蘇晏仰著脖子任由顧深在他的脖頸之上落下了數個吻痕:“少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