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一溜煙的便飛奔回來給顧深報信,為得便是顧深能就此有個提防。
顧深努力回想了一下,他的的確確不曾犯下什麼惡事。
而且五日前他去上繳稅款時還給縣尉錢誌學送去了三百兩紋銀的利錢。
側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蘇晏,吩咐小廝雨春好生看護病中的蘇晏,獨自一人自屋內迎了出去。
果不其然,那兩個衙差手裏並未帶著枷鎖鐐銬,看見顧深也十分客氣:“顧少爺,您二叔顧宇夏今日來報了個案子,當堂指認說您是證人,忽而讓我二人來傳您一趟。”
“哦?竟然有這事?”顧深十分懂事的自腰間的錢袋裏探出了兩塊銀錠子擱在了兩個衙差手上:“敢問二位小哥可知道是何事?”
“這話,我等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其中一個年級長些的衙差將銀子團在手裏與顧深作揖道:“我等唯一得知的是您二叔狀告您三叔,好似還與您的繼母有關,總之您去了便知道了。”
“原來如此,既然事涉我顧氏本家,我自然是義不容辭,有勞二位前方帶路了。”
衙差的一句話讓顧深心下了然,自從那日顧宇夏從自己家中走後,顧深便隔三差五的尋了由頭去與他還有他那個倒黴兒子顧南華吃飯說話,每次酒過三巡都會提起那日在他家中提起的話。
事實證明,顧宇夏的的確確是個蠢出升天的貨色。經不住顧深這一來二去的反複洗腦,這才幾日功夫就當真順著他顧深的意思把顧宇秋和顧方氏告到了公堂之上。
跟著兩個衙差的腳步,顧深來至水源縣城的大堂之上。
顧深恍如置身於八十年代的老港劇中,府衙兩邊當真有那麼兩班唱堂威的青衣皂隸。
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也當真坐著那麼一個宛如龜丞相一般穿著綠衣,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青天大老爺。
顧深是見過這位縣尉大人的,素日裏穿常服還不覺如此,而今見他穿了官服不知為何,怎麼看,怎麼猥瑣。
堂下跪著二人,一個是原主顧南亭心寬體胖肥頭大耳的二叔顧宇夏。
另一個是原主強行英俊瀟灑,一表人才的三叔顧宇秋。
這二人皆跪於堂下似乎都在等人發落。
顧深上堂,按著自己腦中的記憶與這個高台之上的龜丞相大人跪地磕頭。
“草民顧南亭,見過青天大老爺。”
哦,這般中二病似的台詞實在讓人渾身皺起了雞皮疙瘩。
“無妨,起身吧。”縣尉錢誌學還是很給顧深這個現成的小金主麵子的:“找你來不過是問話,你也不必多想,更不需有什麼顧慮,隻消話實說就是,既然到了這裏,就別想著欺上瞞下。”
“是,草民自知您是青天,自然知無不言。”
“那好,本縣現在問你。今有你顧家二叔顧宇夏狀告你顧家三叔顧宇秋,說他與你繼母顧方氏合謀,害死了你父親顧宇春,又兼私通生子,珠胎暗結,可有此事?”
顧深心裏險些被這些話驚得倒仰,這個顧宇夏簡直比他心裏想得還要蠢三分,殺人越貨珠胎暗結這樣的事,沒有實證他也說得出口。
“回大人,我父新喪不過一年,我這一年又都在家外,實在不知家中情形如何。”顧深看了身旁的大胖子顧宇夏一眼忍不住偏過頭去:“更不知我二叔所言是從何說起。”
“顧南亭!你怎麼能說你不知從何說起呢?分明是你說讓我拿住了短處別鬆口,一朝將他們趕出家外,你拿我當親爹供養!”顧深的話讓顧宇夏有些慌神。
他也不知這個混蛋小子究竟意欲何為,分明是他攛掇著他把顧方氏和顧宇秋告上公堂,眼下他真來告官,何以這個混小子會這般一問三不知,直接將他晾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