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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鄉試開考,江南學政司前車馬紛紛,人頭攢動,參考的與送考的將考場門外圍得水泄不通。
顧深家送考的幸而是馬車來得早,才好不容易在考場門前擠出了一塊區域。
馬車內,前來送考的小胖子顧南舟,小書童冬兒,外帶著小黃狗富貴兒的脖子上都掛著一塊寫著“逢考必過的牌子”。
顧深穿著一身比成婚當日還要鮮豔的紅袍,背上綁著兩篇三角形的旗幟,這也有個說法,叫做“旗開得勝”。
“阿晏啊,你這幾日的幹糧和水我都給你帶齊了,就裝在這個包袱裏,還有筆墨紙硯我昨日查過三遍了,你可要再查一遍啊?”顧深背著兩根看起來多少有些滑稽的旗子,拉著蘇晏的手沒完沒了的嘮叨起來:“進了考場之後莫要緊張,放平心態就是,中與不中的你都是我顧深的夫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蘇晏抱著自己的書箱歎了口氣:“這些日子少爺這話都說了不下一百遍了,我記下了,記下了。”
“我這不是憂心你麼?見你進場考試,我這心裏比你還緊張呢。”顧深在一次反複確認過了蘇晏攜帶的東西後,終於背上了蘇晏的幹糧包袱,扶著蘇晏下了馬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考場的門前擠。
忽而不知哪裏來的外力,蘇晏被一個人擠得一個趔趄,正巧撞在了對麵一個生員的後背上,那生員回頭看了蘇晏一眼。
蘇晏也抬眼與人對視。
四目相對之下,兩個人都愣住了。
背著幹糧的顧深從蘇晏後方好不容易擠了過來,見了愣在原地的蘇晏,剛要開口詢問就看見了站在蘇晏對麵的那個生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個生員眼看著比蘇晏年紀大上幾歲,可是容貌生得極為相似,至少有七八分像。
在茫茫人海之中一時見了一個與自己生得如此相像之人,自然任誰都要發愣了。
“兒啊,怎麼了?怎麼站著不動彈了?”人群之中,一對中年夫婦手挽著手朝兒子的方向擠了過來。
“娘親,爹爹,你們快來看看!”那生員偏過頭看向了自己的父母。
轉眼,那對夫婦也站在了蘇晏的對麵。
蘇晏那張清秀的小臉,冷眼看去有四五分像那對夫婦中的婦人,又有五六分像那對夫婦中的丈夫。
婦人不可思議的攥緊了丈夫的胳膊,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蘇晏,盈盈的淚水即將奪眶而出。
五個人站在原地不動,讓本就不大順暢的人流更加擁堵了。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前麵的!不考就快回去!別擋著路成麼?”
未曾牽涉其中的顧深最先反應了過來,朝那對夫妻深施一禮道:“我是他的新婚夫君,如今鄉試在即,還是讓他們先去應試,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中年夫婦點頭表示認同,蘇晏也重新拿起書箱穩了穩心神,同著那個與他生得幾乎一樣的生員一同走進了鄉試的考場之中。
所謂四大喜事是為: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顧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蘇晏在一起時心裏實在太過滿足,導致他一點兒也不想回到自己的時代了。
也許,在接下來的後半生中,他不再需要那個可以給他帶來一切的係統。
他隻想留在這裏,陪著蘇晏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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