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黎輕灼說著往門邊走,門剛打開常景奕就衝過來在身後死死抱住他,“哥!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我沒有跟付知遠做過!”

黎輕灼目眥欲裂,道:“滾啊——!”

常景奕大聲說:“你喜歡盛許?你還是喜歡盛許?……他哪裏好,我比他差在哪裏?明明我才是一直陪著你的那個人!”

“常景奕!”黎輕灼厲聲打斷他。他隻覺得有什麼極其荒唐的事情在自己身上演繹,致使讓他痛不欲生的第一次開口無所顧忌地埋怨:“盛許才 18 歲的時候我就勾引他,你知道是我先不要臉嗎?!”

“我比他大了七歲,我怕他腦子一熱會直接跟我談戀愛,等後麵想反悔了總要傷心。我不想讓他難過,更不想讓他後悔,我自以為是地給他足夠多的考慮時間,所以我願意等他長大,但在這個時間段裏不是你可以算計我的理由!……我就要再也忍不住跟他在一起了……你卻這麼做,讓我看他一眼都覺得是犯賤、是出軌!”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黎輕灼眼眸通紅,他抬手捂住眼睛,不讓那層溼潤的脆弱裸露出來,呼吸急促起伏。

一個絕望的念頭就在這時突然充斥在心間。黎輕灼想,盛許 18 歲我就勾引他,為了所謂的等他長大勾了他三年,後來又傷了他三年,這六年時間,他該拿什麼去補償啊。

怎麼彌補啊。

用命可以嗎?

……

“……我真的,恨不得殺了你。”盛許帶著恨意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我恨死你了,黎西勻。”

和平的假象早晚都要被打破的,恨也好,反倒說明了在乎。

黎輕灼脖頸微仰,眼睛不盯著天花板就隻能看盛許,所以他眼神始終落在灰暗的天花板上。

聞言他無可奈何地歎息,極輕地笑,說:“行,隨你。都隨你。”

黎輕灼伸手拍了拍盛許的肩膀,而後又摸了摸他的頭,猶如誘哄:“別難過了。乖。”

醒來的時候黎輕灼隻覺得眼睛極其幹澀,還對不準焦點。

為什麼生理性眼淚能流得那麼凶,黎輕灼不太理解。

而且興許也不全是……生理性。

反應了一會兒黎輕灼才覺得眼前逐漸清明,盛許穿著睡衣走過來,道:“起來洗漱吃飯。”

黎輕灼:“……”

他從上到下地打量盛許的穿著,道:“你沒去工作嗎?”

一開口黎輕灼的臉色就黑了下來,真是一把“好聽”的破鑼嗓子。

“六點了。”盛許讓黎輕灼借力坐起來,在他身後墊了一個柔軟的枕頭,忙完又將一杯溫水遞給他。

黎輕灼接過要自己喝,盛許沒鬆手,他便直接就著這個姿勢喝了,說道:“早上六點?那確實還不應該工作。那你一會兒出去?”

“下午六點。”盛許,“我忙完回來了。”

黎輕灼:“……”

黎輕灼倚在床頭看陽台外麵的天色,窗簾拉著看不太見,他真情實感地說道:“盛許,我謝謝你啊,沒有把我弄死。”

盛許沒說話,隻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都這個點兒了,說好今天回劇組的,肯定也回不去。

黎輕灼看著那隻遞過來的手思考人生,而後抬眸道:“你怎麼不再凶點兒直接弄死我呢。”

盛許說道:“因為還有下一次。”

黎輕灼:“……”

昨晚那種情況再來一次?黎輕灼覺得殺了他更實際,也不用這次專門留著他的命。

黎某人冷笑,硬氣道:“你學不會溫柔就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