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白是一個人進來的。七皇子鳳羽聽戲品茶不喜歡被人打擾,所有的隨從早在進茶樓的時候就自動候在了外麵。想著這是主子常去的地方,又是堂堂帝都鳳城,誰能想到竟會有人膽大包天地在這調.戲起他們的主子來。沒想到還真有人敢。
淩白:“我叫尼瑪。”
又補上一句道:“單姓,袞。”
“袞尼瑪……”
對方念了幾遍,才覺得有點不對,“你、你竟然耍敢本公子!!”
“我今天非得把你帶回去……讓你知道戲耍我的下場。”那人拽住他的袖子,氣惱又急色的,腦海裏已經開始各種不可描述的幻想。
係統:“嘻嘻。沒想到這人想象力還挺強的~”
係統一個人看得起勁,還有空把那些想象都翻譯成文字版給淩白也欣賞欣賞。
淩白:“看個P,快給我想辦法。”
淩白內心煩躁到了極點。他沒想到,現在這具身體竟然弱到了連個流.氓都對付不了的地步。
係統:“小淩淩,你袖子裏有信號發射器。外麵有人會來救你的。”
淩白:“哪一隻?”
係統:“嘻嘻,被他抓住的那一隻~”
淩白氣得喉口發甜。還未意識到什麼,竟然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支竹筷破風而來,不偏不倚地敲在登徒子的手背。
對方頓時吃痛得一下鬆開了手,下意識地回頭正要破口大罵。還未看清是誰,耳邊嗖地一聲,第二根已經筷子擦過他的耳廓,如銳器般牢牢地釘在了前方的柱子上。隻餘了短短的一截在外麵。
再明顯不過的提醒。若不是筷子的主人手下留情,早在剛才,他的手已經廢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男人嚇得立刻蹲了下來,看都不敢看那個方向,用手蓋著受傷的耳朵,也顧不得丟不丟人,連滾帶爬地就朝著門口逃去。
“你沒事吧?”有個男人的腳步聲走過來。
淩白沒有回答,他仿佛聽不到對方的聲音,隻是盯著地上那灘血跡出神。
那是他剛才吐的血。
殷紅奪目的,如梅花點點。
係統:“小淩淩,你一直看著地上幹嘛?”
淩白幽幽地:“這血……真可惜。”
係統覺得有點不對了,“等、等一下啊小淩淩,你不會想舔自己的血吧?!”
淩白:“我,在克製。”
……
李弈今天是專程來聽戲的。
他姐姐明妃最喜歡聽戲,正好聽說天香茶樓有個很有名的戲班在這裏巡演,便想尋來讓姐姐開心。誰知他軍中有事,等他處理完趕過來戲已經散場了,還被他撞上這麼一幕。
李弈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不過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四處招惹的浪蕩子弟,所以才會出手相救。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李弈以為對方是受到了驚嚇,便伸出手去安撫他的肩膀,正要說些什麼。
“我沒事。”
冷靜到壓抑的聲音。
少年緩緩抬起頭來,那是一張蒼白病弱的臉,已經被長久的病痛折磨得毫無生氣,隻有嘴唇是豔紅的。他的嘴唇上沾著還未幹涸的血液,映襯之下如凜冬紅梅,令這副畫麵撞擊出奪人心魄的美。
李弈是個俗人,也不懂該怎麼形容,隻覺得很好看。
他的姐姐一直是他認為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可麵前的人又是不遜色的另一種好看。他說不出誰更好看一些,就是……說不出的好看。
“你可真好看。”李弈忍不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