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隆重地前去參加頒獎禮,輕輕鬆鬆地就扮演出了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就像他這些天的悲傷不過是自欺欺人。不管他自己願不願意承認,那個人的影子都在漸漸淡去,一天一天,無法掌控的,無可奈何的,即使隻是一點一點……終有一天,他會消失。

“祝你入圍。”

耳中又響起那個人的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方斯遠曾以為,那個人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活,他的夢想,他的一切,對方都不看在眼裏。結果,他是知道的。

他不僅知道,他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握著獎杯,方斯遠想的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他穿著那天見他最後一麵時的灰色風衣外套,往台下走的時候又摸到了那顆糖果。

方斯遠拆開了糖果。

糖果很甜。

一點苦味都沒有。

他知道,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給他寄糖果了。那些伴隨他走過泥濘和黑暗的信箋,也全都不會再有了。

以後的路,還很長。

他已有足夠的勇氣,他已做好準備,迎難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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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白醒過來的時候,還在車裏。

疼痛占據了他的整個感官,外界的聲音變得極其微弱,眼中投射出來的世界像是蒙了灰塵的玻璃珠,淡紅色的。

他吃力地呼吸著,每吸一口氣,胸腔就傳來一陣劇痛,讓身體其他的創口傳來的疼痛都顯得微不足道。他轉動眼珠往下看去,紅色的朦朧霧氣裏,他看到左腿卡在凹陷變形的車廂裏,插了好些碎玻璃渣,已經毫無知覺……

他記得倒計時結束的那一刻,他無法掌控地撞上了前方的貨車。

他難道還在上個世界?

怎麼可能。

車廂狹小,鑽入鼻尖的除了血腥味,似乎還有某種冰涼而熟悉的氣息,正朝著他慢慢靠近。

那是深埋在遙遠記憶裏的味道。

黑暗而冷峻。

沒等他想出答案,淩白很快又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已經是醫院。

入目全是白色。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護士小姐。

係統:“小淩淩,┬┬_┬┬你總算醒了。”

淩白:“我是誰?”

係統:“小淩淩,天啦嚕,你腦子被撞壞了?”

他咳了幾聲,似乎在斟酌,最後決定道:“實不相瞞,你是我老公,我們共同孕育了兩個孩子一個叫淩愛係一個叫淩愛統,婚姻幸福美滿。”

淩白額頭青筋狂跳:“我tm在問你我現在的身份是誰任務是什麼!!”

係統:“嚶嚶嚶,就知道凶人家~”

淩白:“……誰允許你這麼說話的?”

淩白這覺得有些不對勁,從開始起他就沒再喊他主人,這家夥竟然膽大妄為地又開始滿口的屏蔽詞。

係統:“嘻嘻。小淩淩難道沒看說明嗎,你的屏蔽係統隻在一個世界有效喲~”

淩白:“……”真坑。

難怪離開的時候這家夥表現得那麼高興。

事已至此,淩白懶得細究,算賬以後時間有的是。

還是先把目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