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一弛和厲蘇要找的並不是明麵上大家夥都知道的亂葬崗,在大衍朝,孤單死去沒有被火葬的凡人死後棲息之地,同樣被稱作亂葬崗。一個人的埋骨之處,也能被稱作為亂葬崗。
凡人之死,必須屍骨無存。沒有按照規則死去的人,便是亂葬。
“厲蘇,我們怎麼越走越偏了?”
“因為我們要去凡人聚居地,亂葬崗隻有那才有。”厲蘇回答道。
“凡人聚居地?”柳一弛這才意識到,在這裏,凡人和道人原來並沒有生活在一個區域。“凡人和道人,究竟是靠什麼來劃分的?”
厲蘇看著提出問題的柳一弛微笑。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怎麼,這也是不能問的問題?”
厲蘇點了點頭。
“我又沒問別人,我問的是你。厲蘇,你就告訴我吧。”
厲蘇搖搖頭,“你自己去找答案。”
白天他們走了整整一天,都沒有發現亂葬崗的痕跡。倒是一路上收到了許多打量的眼神,他們兩被凡人看了整整一天。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厲蘇準備往回走了。
“晚上不接著繼續找嗎?”柳一弛好奇地問道。
“亂葬崗而已,沒必要冒著夜晚的危險繼續找。而且,晚上拚命找也不見得會有收獲。亂葬崗不是精怪,隻會在晚上才出現。”
柳一弛接受了厲蘇的建議,這一路同厲蘇挨得如此之近,他發覺他自己又心跳加快了幾次。有時是在和厲蘇眼神對視的時候,有時是在厲蘇笑著的時候,有時甚至是在厲蘇愣神的時候。
毫無規律,卻又讓柳一弛有些膽戰心驚地期待著。
他,心動了。
“你老盯著我看幹嘛?”厲蘇一眼瞟過去,正好抓住了柳一弛望過來的眼神。
“我、我哪有?”
“鏡子給你,你自己瞅瞅你這心虛的模樣。”厲蘇嘩的一下從收袋裏拿出一塊鏡子遞到柳一弛臉前。
柳一弛眼見著鏡子裏他的表情逐漸從心虛變成害羞,最後變成瞪著眼張著嘴的驚訝。“你出門沒事帶麵鏡子幹啥?”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柳一弛:“……”
他們談話似乎陷入了尷尬,時機像是不對,但柳一弛聽到了一種富含規律和力量的聲音。
嘭嘭嘭——是心髒跳動的聲音,隻是頻率不太對。
柳一弛將手放在他自己的心髒處,感受著那處充滿了生機和活力的跳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喜悅和欣喜。
人隻要活著,心髒總是會跳動。在人有限的生命中,心髒就是一台永動機。有時,這台永動機會有變化的時候。在心情平靜和入睡之時,它的跳動變緩變輕,在喜悅和激動之時,它的律動增強。
生命也許悲傷、也許平靜、也許喜悅,每一刻組成了一個連續的人生,但正是那些心髒跳動頻率被改變的時候,我們對於自己存在的體驗感將會格外地強烈。
眼下,柳一弛感受到了。他渾身充滿了欣喜,他沉浸在這種情緒當中。僅僅隻是沉浸在他喜歡厲蘇這件事情中,他不去考慮厲蘇是否喜歡他,不去考慮他的這份喜歡可以持續多久,也不去考慮他會不會和厲蘇是否有未來。
他僅僅是感受著他正在喜歡著一個人。僅僅如此,至少眼下、此刻,僅僅如此。
可以感受到自己喜歡一個人,原來是這麼一件美好的事情。
第25章 拒單
過了五天,柳一弛和厲蘇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