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蘇幾乎是被柳一弛給拖到了昨天的禁地裏。

望著那兩個鮮紅的“禁地”兩字,厲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虧得還叫禁地,不僅讓人有去有回,還有人想來兩回……”

“別這麼說,這種話就是flag!”

“flag是啥?”

就是恐怖劇裏配角死之前的發言。柳一弛在心裏補充說道。

柳一弛朝著立著“禁地”兩字的石碑拜了兩拜,“麻煩保佑我和厲蘇平安歸來!”

厲蘇:“……”拜禁地的還真是第一回 見。

(禁地:我也是第一回 見。)

眼下還早,被列為禁地的森林不像昨天傍晚那樣陰森森的。正午時分的春日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

空氣也不像昨夜起霧時那般溼潤,地上的落葉踩上去嘎吱作響,聲音都是脆脆的。

柳一弛按照羅盤的指示,找到了昨天他挖旱魃的地方。地上那兩個旱魃的坑還十分顯眼,過了一夜,坑裏有些掉落的樹葉。

“我們沿著坑的附近找?”柳一弛手中拿著羅盤問道。

“請。”厲蘇手一擺,直接讓柳一弛開路。

兩人從上午轉悠到傍晚,什麼都沒發現。

一路上,柳一弛都在瞅厲蘇的神色。難不成厲蘇生氣了?一路上也太安靜了。

“厲蘇,你怎麼不說話?”柳一弛直接問了出來。

“起床氣,跟你學的。”

“現在太陽都要落山了,起床氣還能氣到這時候?”柳一弛用手肘去戳他,“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告訴我,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怎麼了?”

“肚子餓了,沒吃飽。”

“你早說啊。”柳一弛從收袋裏拿出兩個驢肉火燒,“兩個都給你。不言去鎮上偷偷買的,相生都沒有。”

厲蘇看著柳一弛兩隻眼睛亮閃閃地盯著驢肉火燒,還克製地自覺瞞住他在小幅度地吞咽著口水的模樣,隻拿了一個驢肉火燒,“收回你的眼神,我隻吃一個就夠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接著說道:“天快黑了,還繼續找嗎?”

“找啊,道人葬一百金起步呢!”

“財迷!之前不是清心寡欲視錢財如糞土嗎?”

柳一弛誇張地捂住嘴巴,“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這樣一麵?”

厲蘇突然有些暴躁,口裏爆汁的驢肉也沒了滋味,“霄冥殿還有求購鬼使消息的,光是一條消息就一萬金起步。”他說完就小心翼翼地去盯柳一弛的神色,他在期待著他能說出讓他滿意的答案。

“哇哦,這麼貴?”

厲蘇神色一冷。

柳一弛突然察覺到厲蘇頓了一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他停下去看厲蘇,厲蘇便也停下了腳步,直直地望著他。

厲蘇在等他說些什麼,柳一弛這樣意識到了。

“但是鬼使又是什麼?精怪嗎?”柳一弛問道。

“人。”

“人?人為什麼會被叫做鬼使?身份的一種?”柳一弛突然想起他在大學裏被舍友帶著看過的動漫死神,鬼使這種稱呼讓他回憶起了那個時候的美好,一些詞彙不停地在他腦海裏冒出來——死神、滅卻師、虛、破麵、假麵軍團,這些回憶讓他的臉上冒出了溫柔的笑意。

厲蘇朝著他又走進了一步,他倆的距離變得同之前一模一樣。

“是,是身份的一種。”厲蘇說道。

“那鬼使是不是特別強?”

“為什麼這麼說?”

“一萬金誒。”柳一弛說道:“不過比起噬魂獸還是差遠了,你不是說噬魂獸有人出九千萬的金幣收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