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咬下糊了的野菜餅,再猛灌一口夾生的米粥,豪氣地一把擦幹淨嘴巴,往外一躥,說道:“我不吃了!”
他一邊往觀外衝一邊喊道:“厲蘇啊,我們再去一趟那個禁地啊!”
徒留一臉呆滯的相生和不言。
相生咽下咯牙的米粥,後知後覺地說道:“不言,你今天米粥沒煮熟。”再咬一口野菜餅,“不言,野菜餅也糊了。”
不言將野菜餅和米粥都收起來,說道:“觀主開始奮鬥賺錢了,以後餐桌上我再也不給你們做野菜餅和米粥了。走,等會去集市買魚買肉。”
等柳一弛騎著無陰一股風地衝到厲蘇家時,厲蘇和厲香還正在用餐。柳一弛看著厲蘇的桌上和剛剛他在觀裏相似的早餐,他財大氣粗地說道:“厲蘇,咱們掙錢去,以後野菜和米湯就是憶苦思甜時,才會吃的東西了。”
“喲,現在知道賺錢的好處了?”
“那是,道人葬一個至少賣一百金,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呢?”
厲蘇被米湯嗆著了,他深吸一口氣,斜瞟著眼睛去瞪柳一弛,這家夥……
“小一弛啊,你要去找道人葬賺錢啊?”厲香笑著問他。
“香姨,我正是這麼想的。昨天我和厲蘇去的禁地,一下就找到了兩個旱魃和兩個道人葬,我覺得還會有。”柳一弛一臉正色地說道。
厲蘇翻了一個白眼,虧他以前還以為這人不為金錢折腰,這下他知道了,原來是價錢沒給夠。
“小一弛真不錯!賺錢還知道拉上我們蘇蘇。”厲香笑嗬嗬地說道,她用眼神示意兒子說道:“蘇蘇啊,小一弛都跑過去叫你一起去賺錢了,你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別忘了你還有屍骨草的任務沒完成呢!”
“娘……我的親娘誒……”厲蘇擠著牙齒說出這幾句話。
“叫啥娘!”厲香眼睛一瞪,“你瞧瞧小一弛看著我們吃野菜和米湯,多心疼咱們啊,現在有賺錢的機會你還不多珍惜。”
厲香坐在輪椅上去推厲蘇,“走啊,走啊,快走快走,這野菜餅有啥好吃的!吃了一輩子還沒吃夠?你娘我偶爾也想嚐嚐肉的味道!”
“香姨你放心,這次去禁地我一定好好努力,保證帶回好幾個道人葬回來!”柳一弛拍著胸脯保證道。他一說完,就拉著厲蘇一把走到火螢旁邊,“上去吧,我們走!”
等兩人一走,厲香帶著笑意說道:“小一弛這孩子真可愛!”隨即她從收袋裏拿出三張肉餅和一盤醬牛肉,這是她在發覺屋外動靜的時候急忙收起來的,舒服地感歎一聲,“幸虧我把肉收得及時,要是被蘇蘇那孩子收進了他的收袋,這肉就沒我的份啦!”
厲蘇哪能不知道她娘的性子,但是礙於柳一弛在場,他隻能默默看娘親演戲。
一路上,柳一弛看著厲蘇憂愁的模樣,自覺良好地寬慰他道:“厲蘇,你放心,禁地裏保管還能找到道人葬,道人葬比屍骨草更值錢吧?對了,香姨今天的狀況是不是好多了?”他回憶起了第一次見到厲蘇娘親時的狀態,白發、說話上氣不接下氣、還癱瘓在床,今天坐在輪椅上的厲香卻臉色紅潤,人看著也精神。
厲蘇一愣,隨即說道:“你拿道人葬去賣,相生和不言就沒意見?”
“那就多找幾個唄,賣一部分留一部分。”
“你當道人葬是春天裏的小白花小黃花啊,漫山遍野都是?”厲蘇扶額,“無論大家族、小家族,根本就不允許道人隨意在外圓寂,道人隻能死在自家的道人葬裏。昨天咱倆能找到兩個道人葬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純粹是運氣好。”
柳一弛被厲蘇說得一愣,“不管,咱出都出門了,今天再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