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道長並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大醮才是最重要的!”

“糊塗!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

“得,你們使徒倆不用在我麵前展示情深似海了,當然,更不用展示你的弟子的愚蠢。元慧是吧,說說,我們天一觀怎麼得罪你了?”

“我姓張。”

“喲吼,有意思啊。”柳一弛眉頭一皺,他是跟姓張的過不去了是嗎?他命裏犯張是嗎?

“峴崗鎮張家上上下下四十三口人全死了!就是因為你們天一觀!”張元慧氣勢洶洶地指責道。

柳一弛這會眉頭一皺,發現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峴崗鎮,那不就是他那嗎?峴崗鎮張家,啊,他想起來了,搞了半天不是那個被道人尊為神明的張家啊,而是那隻藍羽鸚鵡,那還是他剛“死”過來第二天發生的事情,那個鸚鵡,在張家的胖總管拿到天一觀的時候,就被人動了手腳,可是怎麼能證明是他們天一觀的人動的手腳呢?而且當時那個胖總管的態度就很可疑啊。

不過現在胖總管已經死得徹徹底底,他也找不到人對峙了。

“這位大哥,你們張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口,難不成是我們天一觀滅的口?”

“大總管說,藍羽鸚鵡就是從你們觀裏買的。”

“所以,我們殺的人嗎?”

“你們把有問題的藍羽鸚鵡賣給我們當然是罪魁禍首!”

“你怎麼證明我們賣給你家的就是有問題的鸚鵡?”柳一弛繼續反問道。張家人的死,他是感到可惜,同樣也感到難過,但是他莫名其妙被人扣住一頂殺了四十三口人的帽子,他怎麼就沒法同情心泛濫了。

讓他如何在被當成是殺人犯的情況下,去可憐死去的受害人?

柳一弛深吸一口氣,“這事我跟你說不清楚了,我隻能說,如果我能早一點跑一趟你們家,也許事情是會變得不一樣,你能用這點來攻擊我讓我內疚,但誣陷我們天一觀是殺人凶手就不行。病人因為致命傷去世了,不能怪大夫上門晚了。”

“我們家死去了那麼多人,你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話?”張元慧繼續氣勢洶洶地指責道。

“難道我要低聲下氣、痛哭流涕地祈求你的原諒,要用我的自責、悔恨與贖罪,來遮掩你自身因為親人逝去而導致的傷痛嗎?你心裏的難受,絲毫不會因為將罪責一股腦地推卸在天一觀身上,而減少一分。”柳一弛無情地指出了這一點,他的話顯然張元慧承受不了,當著眾人的人,瘋瘋癲癲地大呼小叫了起來。

“你閉嘴!你閉嘴!”張元慧在那一聲聲地咆哮。

“為什麼就接受不了呢?就不能姿態更好看一些地接受離別嗎?”柳一弛近乎自言自語地說話。瞧他做得多好,眼下不是已經能夠很好地接受他喜歡的人離開他了,他也沒撒潑打滾地要出去找厲蘇啊,他充其量是鬧了幾天,可是幾天過後,他的生活不是依然在繼續。

“振作起來啊,張元慧。”

同時,他也在心底對他自己說:振作起來啊,柳一弛。

相生和不言被打的事情,就這麼翻篇過去了。但螭吻說他被人監視,柳一弛心裏依然耿耿於懷。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很難受。很難受!

他無論是出門狩獵、還是用餐,或是跟人聊天,他都感到十分難受。甚至在睡覺的時候,他都會突然驚醒,醒過來的時候還顧及著有人在窺探,都不敢直接睜開眼睛,甚至要裝作沒有醒過來繼續睡覺!

這段時間,他唯一能肆無忌憚聊天的對象隻有螭吻。但這兩天螭吻也快撐不住了,太久沒有進食,螭吻已虛弱地沒有精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