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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發烏黑柔亮發質很好,梳子放上去一梳便能從根梳到尾稍,但她一直沒有把頭發留得特別長,隻留到胸口的位置,紮起來不是特別麻煩。
把頭發梳好編成兩根整齊的麻花辮,用發繩綁緊。
剛綁好頭發,忽看到旁邊床上的室友李曉芳撓著頭發坐了起來。
她轉頭看向阮溪,帶著濃重的鼻音問:“這麼早起來,是去圖書館嗎?”
來了學校一周一直沒休息,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大家都稍微晚起了那麼一會。
阮溪綁好頭發拿起梳子,“不是,我今天有事出去。”
李曉芳說話鼻音仍重,“哦。”
她是到學校沒兩天就感冒了,到現在還沒有好,鼻子還是堵著的。
阮溪這便沒多等她,自己拿上書包背起來,小聲和她說:“那我先走啦。”
李曉芳點點頭,仰身往床上一倒,又繼續睡去了。
阮溪去食堂吃了早飯,背著書包出學校。
沒穿越以前她自然是來過首都的,但是沒來過七十年代的首都。這個年代的四九城還沒有那麼繁華熱鬧,居民房多是灰瓦小平房,街景便都是灰撲撲的。
她背著書包在胡同裏轉悠,看到一個修車鋪。
修車鋪前搭了一個防雨的棚子,靠路沿上擺著一排舊自行車,有的八成新有的三成新,一個穿藍色製服的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正坐在棚子下修自行車。
阮溪沒多看那小夥子,隻在那排舊自行車前看了看。
小夥子修車的時候抬起頭看了她兩眼,然後扔下手裏的修車工具,洗了手過來,站到阮溪麵前打量她一番,問她:“想買車?”
阮溪看看這小夥子,又看看他修車鋪的名字,片刻問:“你賣?”
小夥子笑一下小聲道:“我賣不賣,那得看你想不想買。”
阮溪狐疑地看看他,又問:“那你這些車怎麼賣啊?”
小夥子指著舊自行車說:“這種舊一些的算你四十,這種八成新的得要八十。”
阮溪又看看他,“這不算投機倒把嗎?”
小夥子不慌不忙看著她笑,“你要是買的話你也是投機倒把,一樣的罪名,你總不能告我去吧?你要是不買,那我也沒有投機倒把,您說是不是?”
拿個手續合法的修車鋪子當掩護,一邊修車一邊幹投機倒把的生意,膽子夠大的。
不過阮溪不管這些事情,她現在確實想買輛自行車。本來她是打算買新車的,聽說黑市上有人賣自行車票,但是她又算了算,實在是買不起。
自行車票就要賣到一百二左右,再加上新的自行車本身要一百五,這都快接近三百了。三百塊錢可是巨款,她就算掏得出來也舍不得。
於是想來想去,就想著能不能看看買輛二手的。
剛好,就讓她轉到了這裏看到了二手的。
既然這個人都敢賣,那她有什麼不敢買的,於是她在自行車裏挑了挑,挑了個半新不舊的,和小夥子討價還價半天,用五十塊錢買了下來。
小夥子收了錢把自行車推給她,拍拍坐墊說:“包你騎的滿意。”
阮溪接了車走人,結果騎出去不到五十米,車鏈子掉了。
“……”
阮溪調轉車頭,把車推回來放到小夥子麵前。
小夥子倒是一點不尷尬,連忙把車鏈子給阮溪上上。
結果阮溪騎出去又沒到五十米,車鏈子再一次掉下來了。
這次她把車推回來,看著小夥子說:“你聽我是外地人口音,看我是外地人年紀又小,所以坑我呢吧?這車能值五十,我看十塊都值不了,我不要了。”
還好沒離開鋪子就掉了兩回鏈子,這要是走遠了,回來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