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了大漠風光。她在書信中窺得他的所見所聞,早已動心,隻是她不能表露分毫,隻得埋藏在心底。

或許,早就有跡可尋,在兩年前她收到他的書信會遲遲不敢拆開時候,在她看到書信內容會忍不住在床榻上不顧儀態的打滾的時候。情竇初開之際,她隔著書信喜歡上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無人知曉,在幼時她看武俠小說和遊記時,她便渴望可以去遊曆天下,去看看大周的大好河山。可她隻得待在京城,之後更是每日學著琴棋書畫,每月去參加貴女的宴會。而每個月的書信裏,都是不同的風景不同的見聞,她驚歎著向往著。她心動的也許正是他活成了她想活成的樣子。

沈令沂動作輕柔地將畫卷卷了起來,從書架上拿出了一個盒子,仔仔細細地把盒子裏幾乎沒有的灰塵擦去,再把畫卷放了進去,做完這一切,她這才把信拆開,入目之處依舊是那聲“四姑娘”,書信的內容不長,語言精煉又不失生動講述了這一個月的見聞,信的末尾提及他不日將到京城,詢問她是否能見一麵。

前世的她此時正為兄長的事情焦慮,府中一片愁雲慘淡,那時候的她,提筆回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並且撕毀了畫卷斷了自己的念想,她讓映月前往聽一閣中斷了書信的往來。自那以後她強迫自己忘記,後來啊,也真的差點就忘記了。

沈令沂將信看完,細細撫平上麵的褶皺,將它放回信封,再連同軟榻上的三十五封信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好一同放入了匣子裏。

她前世一直為家族而活,重生一世她不僅想保住沈家,同樣也想為自己活一次。

沈令沂目光澄澈堅定,她笑了笑,梨渦淺淺,她站在案桌前提筆回信,隻是信的內容與前世大相徑庭。

……

映月一從書房裏出來便憂心忡忡的,這副模樣讓青霜看到了,她湊前道,“怎麼了?可是郡主那邊有什麼事?”映月去聽一閣取信的事情她都是看在眼裏的,當時她便不解。

郡主在書房的時候,一般沒有人會去打擾,此時侍女都守在外間門口,映月看了一眼四處,對青霜使了個眼色開始往外走,青霜心領神會地跟了上去。

映月帶著青霜去了西廂房,侍女們居住的地方,她和青霜身為郡主的貼身侍女是有單獨一間寬敞的屋子的。此時西廂房沒有人,她帶著青霜進了自己的屋子裏,小心的把門帶上,這才對著青霜歎了一口氣道,“郡主似乎對和她通信那位公子上了心。”

青霜極為自在地在桌子前坐了下來,還自顧自地拿了一塊糕點往嘴裏塞,不甚在意道,“能有什麼事啊,郡主知道分寸的。”

映月在屋子裏來回踱步,依舊憂心忡忡,“我自幼和郡主一起長大,對她有幾分了解,郡主這次一反常態。”

青霜吃著糕點,含糊不清道,“可能你想多了吧。”

映月見此,走上前屈起一個手指,在青霜頭頂敲了一下,恨鐵不成鋼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青霜吃痛,“哎呦”了一聲,摸了摸腦袋,委屈道,“吃東西也錯了嘛。”

映月瞪了她一眼,在她旁邊坐下,“我跟你說正經的呢。聽一閣這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郡主身邊也隻有她和青霜知道。

在映月的眼神之下,青霜默默收回了準備拿糕點的手,清了清喉嚨道,“咳咳。真沒事,不然郡主不早就去見麵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聽一閣通信滿一年就可以在閣裏安排見麵了。我記得那次大會結束之後過了一年,就有七對見麵了,都處成了閨中好友或者引知音了呢。還有去年還有一對見麵之後彼此一見鍾情然後迅速訂親成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