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沂,便走了進來待看到沈令沂常帶在身邊的映月時便確定了,這才說出了那句話。同為郡主,憑什麼她沈令沂就是處處壓她一頭,就連暮歲之宴的頭名都被搶了過去。她本來以為這次暮歲之宴會和前幾屆一樣沒有頭名,偏偏被沈令沂摘去了,還獲得了皇上親封的第一貴女。

沈令沂自然知道秦瀅是故意的,南陽王是皇上親弟,當初也是一力扶持皇上登基,秦瀅一出生便被封為郡主,秦瀅知曉皇後是她姑母討好不了,於是便著花樣去討了皇上的歡心,皇上念著南陽王的麵子上對她也算是小輩裏極為寵愛的。封地也是選的南邊富庶之地。說起來她真的是為數不多名不副實的郡主了,沒有封地沒有食邑。姑母當初想著她遲早是太子妃沒必要在意封地,也便沒有非讓皇上給封地了。

“多日不見,平陽依舊是如此目中無人呢。”

顏如是一直都看不慣這位平陽郡主,同為宗室之女,她們也有過幾分接觸,此時聽到秦瀅這般蠻不講理,當即冷聲道,“無論如何這支步搖是我們先看中的。”

秦瀅這才注意到顏如是,之前她眼裏隻有沈令沂,瞥到顏如是手腕的鈴鐺,她捂嘴笑道,“這不是棲蕸縣主嗎,見到本郡主不行個禮?”

一旁的女子更是傻了眼了,這又是郡主又是縣主的,她趁沒人注意,趕緊同身邊另一個女子附耳說了什麼,那女子立即往樓上走去。

一枝閣對麵的一處酒樓的二樓有一間雅間,裏間臥房有一扇窗戶正對著一枝閣,而一枝閣大門敞開,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把所有收入眼中,宴宿洲從沈令沂踏進一枝閣那刻起目光就緊緊跟隨,此時看到下方似乎起了爭執,他眉心微蹙,喚來了不遠處的侍衛吩咐了一句,那侍衛立即下了樓往一枝閣去。

倒是他身旁的一位藍衣公子打趣道,“這是看上哪個了,不過那平陽郡主倒是已經訂親了。”

宴宿洲懶散地看他一眼,沒說話,但是目光徒然沉了沉。

藍衣男子見沒得到回應,摸了摸鼻子,“當我沒說,反正你不解風情慣了。”

這廂,一枝閣裏氣氛劍弩拔弓,本來在挑選首飾的一些貴女生怕受到波及也遠遠避開了,但是又不甘心錯過這場戲所以也不肯離開。

沈令沂笑吟吟地看向秦瀅,悠悠道,“這不知禮的人還盼著別人也以禮相待豈不是無稽之談?”

秦瀅氣極,“你…”

“呦,這是什麼風把兩位郡主,一位縣主同時吹來了,這一枝閣今日可真是蓬蓽生輝。”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沈令沂抬頭看去,隻見一身著青色長襖的女子一隻手扶著樓梯一隻手揮著帕子徐徐走了下來,楊柳細腰,眉眼間雖明顯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依舊風韻猶存。

秦瀅見到來人氣勢立即足了,熟稔的語氣道,“蘭姨!”

沈令沂看到來人也很意外,這正是自從三年前每個月月初都會送上新款供她挑選的人,原來竟是一枝閣的掌櫃。怪不得她方才總覺得一枝閣的首飾的風格有些眼熟。雖然一枝閣在京城受眾貴女追捧,但她本就沒什麼機會逛街便是偶爾和幾個貴女來一枝閣也從未碰到過蘭姨。

三年前那時候蘭姨和其他店鋪的人一同送新款,她那時候習以為常了,要麼是自家府裏鋪子的要麼是那些貴女開的鋪子打著想與她交好的念頭,而蘭姨帶來的首飾衣物最為精致獨特便是比之宮中的也不差,更何況蘭姨帶來的不僅有首飾發飾還有衣裙,一應俱全。是以,沈令沂直接吩咐映月但凡是蘭姨送來的她親自挑選,至於其他店鋪的讓映月看著留下幾樣。因著當時店鋪眾多,她也沒去關注蘭姨是京中哪所店的,畢竟京城這類的店百所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