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了。你去查查寧貴妃怎麼突然去鳳棲宮了,還好郡主撞上了。”就連他都不知道沈令沂進宮了,寧貴妃怎麼會知曉,還恰巧那個點去了鳳棲宮。他不相信所謂的巧合,哪來那麼多巧合,不過是人為罷了。
趙公公立即答應下來,今日郡主進宮他卻沒能提前知道已經是失職了,此刻隻想將功折罪,立馬去查了。
當晚,沈令沂又入夢了,她困於夢境裏自己的身體內,能感知身體的情緒,身體的不適與痛苦,依舊不能控製,隻得以旁觀的角度看待夢裏的一切。
宴宿洲看著麵前人消瘦的麵容,克製隱忍道,“皇上已經下旨念鎮國公府功勞,繞沈家大房和三房一命,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貶為庶民。”
“沈令沂”虛弱地靠在床榻上,淡淡道,“那首輔何時讓我離開。”她也想早點見到父母和兄長,貶為庶民總比沒了性命強。
宴宿洲沉默了,啞著嗓音開口,“四姑娘身子還需將養著,怕是不宜出府。”
“沈令沂”直接道,“首輔,我自知時日不多,餘下的日子隻想和家人好好在一起。”
宴宿洲聽著她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著對他來說如此殘忍的話,他險些問出一句,“那我呢?”,終是理智占了上風,他故作無情道,“四姑娘若是離開了晏王府,潭光怕是不日就會被人彈劾犯了欺君之罪。”他舍不得她受苦,亦不願意讓她受苦。
聞言,“沈令沂”黯然神傷,沉默了很久,最後輕輕道,“那能否麻煩首輔將我的靈柩送回江南外祖家。”她自己的身體她清楚,怕是撐不過三個月了。
宴宿洲聽不得這話,冷冷道,“我無法答應郡主。”說完大步離開,不敢再看她一眼。
待他離開,映月和青霜才敢進來,兩人的眼睛都腫了,明顯哭過了,“郡主。”
沈令沂將沈家除了二房被赦免的事情和她們說了,然後道,“眼下我無法離開,我是希望你們能跟隨沈家去江南。”沈家定然在京城待不下去了,最好的選擇是去投奔江南外祖家,她相信父母也會做這個選擇。
映月和青霜齊齊搖頭,帶著哭腔道,“奴婢哪都不去,奴婢要陪著郡主。”
“沈令沂”也是不舍的,但是她不能這麼自私,這兩個侍女自小陪她長大,便是念著主仆情分她都希望她們能好好的,這晏王府人生地不熟的,何況她時日無多了,最好的辦法是讓她們回沈家去。
“郡主,宮裏的趙公公來了,說想見您一麵。”有侍女在外間畢恭畢敬地請示道。
趙延?“沈令沂”驚訝極了,她對趙公公身為秦瑕的總管太監的趙公公自然不陌生。想到秦瑕,她道,“讓他進來。”
第三十四章
趙公公很快進來了,手上拿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他明顯憔悴,仿佛蒼老了很多歲,看到“沈令沂”後老淚縱橫,行了一個大禮,聲音悲切,“奴才見過郡主!”
“公公不必多禮。”“沈令沂”示意映月把任扶了起來,“不知公公此番前來何事?且公公怎會知曉我在晏王府?”最後兩個問題她是真的很疑惑,外麵的人應當都已經知道她被賜下毒酒了。
趙公公猶豫了一會,“奴才接到一個人的信,信中說郡主您在宴王府。”起初他是不相信的,那可是皇上賜下的毒酒,郡主怎麼可能還活著,直到他憑借自己多年的人脈打探到晏王府近日的確有異樣,他費盡心思見了宴宿洲從他那得到了證實,提出想見郡主一麵,宴宿洲隻道,“她若是想見即可,全憑她的意願。”
他當時反問了一句,“首輔就不怕我將此事告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