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會殺你。你可以走了。”

青霜本來心如死灰聞言,眼裏燃起一絲希望,“陛下,郡主她……她原諒我了?是不是?”下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宴宿洲話裏的意思,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郡主她走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該死的。”

宴宿洲冷眼瞧著她的模樣,半點同情都不願施舍,“她心善讓朕饒你一命,也不讓朕對你用刑。朕對她有承諾。不然你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謝罪。”

青霜突然崩潰了,“我說,我說!是公子,是沈流安讓我做的。可是他分明說的是那個粉能夠治郡主的失眠之症,一開始確實有效的。我也私底下讓府裏的大夫看過了,確實沒問題。”

宴宿洲像看一個死人一般看著她,“愚蠢!那物與茶相克。若隻是那物的確對身體無礙,但碰上茶便成了慢性毒藥。”

青霜眼裏僅有的光一點點滅了,嘴裏止不住喃喃道,“我該死我該死。”

宴宿洲扔幾句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要想著尋死,朕會命人看著你,朕會派人送你去寺廟,青燈古佛下夜夜為她祈福懺悔,此生不得解脫。”說完,他大步離開了地牢。

沈令沂看完全過程,心裏有著無端的寒意,怎麼會是兄長?怪不得她前世年紀輕輕便落下了病根,即便是四處尋醫路上顛簸也不應該如此輕易便將身體弄的破敗,原來竟是慢性毒藥!她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身子踉蹌,她為了兄長千裏迢迢四處尋醫,而最後置她於死地的竟是兄長。

等她好不容易緩過來,畫麵一轉,已經是在一間院子裏,她認出來了這分明是鎮國公府兄長的院子,宴宿洲和沈流安對峙著,沈流安坐著輪椅似乎毫不意外,他身前站著一個暗衛。

沈令沂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名暗衛,那分明是那個黑衣人,原來幕後之人一直都是兄長!為什麼?逼死秦瑕,毒害於她,這對沈流安有什麼好處?她不理解兄長為何這麼做。

宴宿洲同樣不理解,他看著沈流安道,“她是你親妹妹!你為何非要下此毒手?”

沈流安沉默了,他自知有愧,“是我對不起她。”

宴宿洲拔劍相向,黑衣人下意識想擋在他麵前,被宴宿洲帶來的人製止了。

沈流安脖子上被劍劃傷了,感受著明顯的殺意,他笑了笑,“若是真的能死在劍下,對我倒也是一種解脫。”說完他嘴角流出獻血,眼睛一閉沒了氣息。

變故突然,宴宿洲收回了劍,立即有人上前查看,然後恭敬道,“陛下,沈流安服毒自盡了。”

宴宿洲眸子深了深,“查!”這件事透著古怪,他要查個徹底!

沈令沂親眼看著兄長沒了氣息,也親自聽他承認了毒害她的事實,她真的不明白,那是小時候對她寵愛有加的兄長,他們是親生兄妹。兄長受傷後,便是父母都放棄了對兄長的治療,隻有她苦苦尋醫不曾放棄。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牽引著她,時空轉換,她看到了許許多多的畫麵,她看到宴宿洲著紅色喜服抱著身穿嫁衣的她在百官的跪拜之下一步步走向祭台,也看到宴宿洲獨自一人在深夜一拜一叩求得逆天改命的一線機會。

……

“潭光!”沈令沂驚呼一聲從夢境中醒來,外間立即傳來侍女擔憂的聲音,“郡主怎麼了?”

沈令沂坐在床榻上,閉了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緒,過了片刻,她喚來了侍女進來。

侍女畢恭畢敬服侍自家郡主梳洗換了衣裙,沈令沂目光落在青霜身上,神色有幾分複雜,算算時間,這個時候青霜並沒有得了兄長的命令給她下毒。何況她自己也知道自她重生那一刻起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